“难道是嫌弃我们老知青煮饭难吃?”姚瑞慧在那里说得很嗨,丝毫不知自己在作死的路上狂奔不已。 胡盼娣见顾绾绾成为众矢之的,还不趁机落井下石,“人家领的粮食全是细粮,交的粮食都是粗粮,说什么不嫌弃粗粮,都是骗人的。” 顾绾绾没说什么,直接将自己的碗和姚瑞慧的调换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两口就造完了。 姚瑞慧炸毛了,“顾绾绾,你凭什么换我的高粱饭,你吃饭还有没有规矩了?熊知青,你可得给我做主,凭什么新来的欺负前辈老知青,熊知青不给处理,如何服众?” 以曾季良为首的新知青,都出声指责顾绾绾的不是,“顾知青,你能不能消停些,咱们知青点都成为村民的笑话了。” 郑诗灿卷了卷袖子,“敢欺负我绾姐,当我不存在吗?” 顾绾绾给了她一记‘你懂的’眼神,“你吃你的饭,我干我的事。” 郑诗灿悟了,风卷残云般,又把曾季良和甘琪的饭菜扒拉到自己碗里。 顾绾绾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到她面前,“凭什么我就要吃你的口水?” “你怎么知道,我明明……”姚瑞慧话说到一半,才惊觉自己说漏嘴了,“我怕你吃不饱,好心给你多添点高粱饭,你非但不领情还污蔑我的好心,你……” 老知青看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姚瑞慧和严德望那点事,在知青点不是秘密,她想替严德望报仇呢。 严德望没想到姚瑞慧对自己这么‘用情至深’,刚才只有她扶着他去赤脚医生那里看自己受伤的第三条腿,现在又为了他报复顾绾绾,可把他感动了一把,“顾知青,你想单独开伙就直说,何必拿姚知青挑事,真是好心没好报。” 顾绾绾没说话,左手抄起碗,右手扣住姚瑞慧的嘴巴,使劲往她嘴里倒。 知青们:“……!!!”顾知青是真的一点都不肯吃亏啊。 姚瑞慧被呛得满脸通红,伸手往自己的喉咙抠去,呕了一声,将高粱饭吐了出来。 顾绾绾凉飕飕的声音传来,“自己的口水有什么好嫌弃的,除非还掺了其他料。” “贱人,狐媚子,好好知青点被你搞得乌烟瘴气,你一来就把严知青克没了,你是灾星祸害,怎么不把你父母给克死算了。”姚瑞慧如刃的眼神像是要剜了顾绾绾一样,控制不住全身的暴怒扑向顾绾绾。 顾绾绾只是眼疾手快掐住她的脖子,随手往上一提,重达一百二十斤的的姚瑞慧,竟被顾绾绾提离了地面,“见识过裹小脚的,从没见过裹小脑的,你的嘴就像粪坑,除了装屎放屁还能吐出什么东西? ” 姚瑞慧被掐得不能呼吸,面色由红变紫,“啊啊啊……” 严德望见状,立即打发其他老知青找大队长,“来人啊,顾知青发疯杀人了。” “有种你就杀了我,打得我满身伤痕,癫婆你敢不敢?”姚瑞慧死到临头,还挑衅地挤出几个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死定了……” 严德望大呼小叫,试图引起附近村民的注意。 顾绾绾当机立断,单手拎着姚瑞慧,迅速爬上了树,将她高挂在五米高的树枝上,自己又立马下了树。 这骚操作一般人干不来。 等姚瑞慧回过神,不禁放声大叫,“救命啊救命,我要掉下去了……” 赵国明匆匆赶来,抬头瞧见树上的姚瑞慧,语气颇为不悦地道,“什么顾知青杀人,分明是姚知青闹自杀,把我骗来想做什么?” 顾绾绾瞅了眼知青点外围观吃瓜的村民,意有所指地道,“也不知道姚知青为什么想不开,就因为严知青被撤了负责人的位置,被向阳村罚挑粪和检讨,她一时糊涂就爬到树上,可能想以死相逼吧。” 姚瑞慧吓得满脸发白,“不是,是顾知青把我挂上去的。” 不用顾绾绾开口,村民直接开怼,“这个姚知青满嘴谎言,她是严德望的对象,肯定帮他一起欺负顾知青,两个臭不要脸的,顾知青一个瘦弱小姑娘,单手爬树都够呛,如何带你上树?尽逮着一个小姑娘欺负,老知青真不是人。” 原本想帮腔的老知青,这下全部闭了嘴,身为‘受害者’的姚瑞慧,只能吃下闷亏。 严德望有苦说不出,没能扳倒顾绾绾,气得肺都疼了,这帮向阳村民平日都不待见知青,现在倒是各个站出来维护顾绾绾,不晓得顾绾绾给灌了啥迷魂药了。 短短一日,知青点和向阳村因绾姐慢慢改变了,赵国明对此表示很满意,“老知青不许再欺负新知青了,再闹事全部去挑粪!” 娘的,这是他大队长生涯中过得最爽的一天,咱终于扬眉吐气了! 熊志远眉头紧皱,似有不悦,“顾知青,就算姚知青有错在先,可你也不能不分是非黑白,你扪心自问,自己就没有错吗?” 顾绾绾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我刚出生就识得五颜六色,唯独辨别不出黑与白,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能怪别人为啥要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