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乔又找了会机关,加之早上一口饭也没吃,累的瘫坐在地。 其实更多的是心累,她刚杀死仇人曹德康。 又杀了宋雪茹,原主与她生活整整十六年,喊了她十六年的娘亲。 她把她当亲娘。 宋雪茹却把她当报复工具,苦待她十六年。 这样残酷的真相,正常的女儿,谁也会难过的痛哭一场。 何况,她还亲手杀了她养母。 她胸口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 沐乔把地上的林素素扶进怀,抱紧她。 眼角不由滚出一滴滚烫泪珠。 她笑,呵呵…… 她在训练岛每日挨打受气,刀口舔血,没流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她流泪了。 到底她在难过,还是宋沐乔在难过。 头顶传来响动,石门被人从外面破开。 石门从中间推开,露出洞口。 “王爷,别跳,让属下来。” 萧聿灼在一众属下惊呼声中第一个跳下。 紧跟着跳下的是段增鹏。 他见林素素面无血色软在沐乔怀里,他脸色一瞬间惨白。 段增鹏忙从沐乔怀里抱过林素素,惊慌失措喊道:“素素,你别吓你段大哥。 段大哥还没娶你回家做媳妇,你怎么能丢下段大哥就去了。” 沐乔有气无力道:“她没死,只是几天没吃饭饿晕了。” 段增鹏一愣,才想起探她鼻息。 探到她鼻间热气,突然冽嘴一笑:“吓死老子了,素素没事,太好了,我马上带她回王府调养身体。” “百夫长,我拉你上来。”周超喊。 段增鹏借他力抱林素素跃上,骑了快马先走一步。 其他人识趣的退后一段距离。 萧聿灼看着坐在地上满身疲惫的人儿,脸上浅浅一道泪痕。 从认识她起,他从没见她流过泪。 “你哭了?” “没哭!”沐乔不愿承认她哭。 “你娘,你若不忍心,交给我处置。”萧聿灼小心说。 他移步往密室里走。 沐乔拽住他袍角:“不要进去,让人把这座密室埋了吧。” “好!” 萧聿灼见她满身鲜血,他没来之前她肯定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眸子闪过愧色,怪他失算,没保护好她。 他弯腰将她抱起,纵身跃上,沉沉下令:“把洞埋了!” “是!” 周本立即指挥侍卫动手。 沐乔手臂环着他腰:“我杀了宋雪茹!” 萧聿灼脚步一滞:“嗯!” 弑母行为在任何时代、任何法律体系下,都被视为严重和违背人伦的犯罪。 尤其古代,孝道被视为最基本的道德准则,弑母行为更是被看作,对这一准则的极度践踏。 萧聿灼很快做出决定:“我命人严密封锁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弑母。” 沐乔看着他眼睛:“她亲口说,我不是她亲生女儿。 我是她偷来的孩子,一个偷来报复她人的工具。” 萧聿灼停下脚步,垂首看着她眼睛。 原来如此,难怪宋氏经常苛待她。 难怪她会伤心的掉眼泪。 “你杀的好!小乔,不必为这种恶人想不开。”萧聿灼劝慰。 他抱她上马车,沐乔看着路两旁,在深秋里随风舞动的火红枫叶。 她想借这浪漫美景,缓解她压抑心情。 手臂紧了紧他腰:“萧聿灼,我想骑马。” “来人,备马!” 很快,侍卫牵来黑色骏马。 萧聿灼知她心情不好,将她抱上马,自己随后翻身而上。 拉了缰绳,将她环在怀里。 马车哒哒哒慢慢走着。 周本让侍卫分列两队,左右护卫。 萧聿灼主力护卫尽数留在紫坋山剿匪。 跟来的暗卫只有少布 。 身在城外,带来枫叶林的人少。 南一、北九抽出宝剑,打马一左一右走在前面戒备。 萧聿灼看着她侧颜:“小乔,是我不好,没给你留太多人,使得你被宋雪茹绑架,我没护好你。” 沐乔回头看了看他愧责的双眸,轻轻一笑:“王爷,与你给我留多少人没关系。 以我的本领她绑架不了我,是我为救素素,将计就计装晕,让她绑架。” 一行穿出枫叶林,要走一段极窄山路,左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南一心知这段路险峻,朝后面护卫大喊:“大家提高戒备,不得大意 。” 周本也拔出腰间佩刀。 不一会,前面探路的周超打马返回,禀道:“王爷、南侍卫,前面一百米处,落了山石将路堵了。” 萧聿灼俊眉微微一皱,不由将怀里女人护紧。 南一道:“周超,带几个人搬山石,速度快点。” 这里地势险恶,一旦有刺客杀来,他们就有被包饺子的凶险,必须得尽快离开。 “是!”周超领了几个侍卫而去。 队伍被迫停下。 北九道:“来之前没山石,为何突然会有。” 闻言,沐乔秀眉微蹙,为何她心里有种强烈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