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鹤荣官袍没来得及换,一回府就直奔他院子而来。 他看着像无事发生的三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强自压制胸腔怒火:“正暝,为父与你有话相谈。” 齐正暝忙走过来:“父亲,什么事,您坐了说。” 齐鹤荣撩袍坐下,不等他坐,开门见山冷冰冰问道:“你可拦了御王写与为父的书信。” 齐正暝故作不知大方落坐,指着桌上叠在一起的四五封信。 “父亲说的是前日的那几封? 孩儿见留在门房的信多,便一并取了,想着给您送过去。 结果有事耽搁忘了给爹送,孩儿并不知里面夹着御王的信。” 他当时看到御王的信,心知他来信定是因为婚契,他使了个心眼将信扣下。 齐鹤荣脸色发沉:“你少拿这些话糊弄为父,知子莫若父。 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为父一清二楚,你扣押御王信件暂且不提。 为父问你,你与宋沐乔那张婚契,你是不是拿了。” 齐正暝没反驳,点头承认:“是,孩儿拿了。” 齐鹤荣摊出手:“给我,我现在毁了这婚契。” 齐正暝十分温顺道:“爹,那张婚契孩儿留着也无用。 更何况,婚契已让沐乔毁了,您不信亲自问问御王。” 那婚契他当然会毁掉,而后换一张娶她为正妻的婚书。 之所以现在他还留着,无非是拿婚契要挟沐乔。 不然,他想见她一面都难。 “你此言当真?”齐鹤荣收回手。 “当时茶楼那么多人,都看到沐乔将婚契撕毁。”齐正暝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谎。 齐鹤荣信了七分,却还是严厉警告:“正暝,那宋沐乔现在是御王的女人。 为父不管你对她存了什么心思,趁早死心。 御王看上了她,别说她是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室,哪怕是你正妻,你也得拱手相让,皇家人咱们惹不起。” 齐正暝眸子闪过异样,淡淡应声:“孩儿谨遵父亲命令。” 他这态度,齐鹤荣稍感满意。 为彻底杜绝他招惹那宋沐乔的心思。 他随即就道:“正暝,你和顾大小姐的婚事该办了,为父立即让你母亲为你操办婚事。” 闻言,齐正暝脸色猛地一变:“爹,孩儿不娶顾惜悦。” “你说什么?”齐鹤荣气的眼里霎时爆起怒火:“京城谁人不知,你同那顾大小姐双入双出。 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就连皇后娘娘、轵侯都认可了你俩婚事。 你现在同为父说不娶?你看看她身后的人,哪个是我齐家能得罪的起的。” 齐正暝辩驳:“那又如何,孩儿同顾惜悦又没婚约。 又坚守自身没碰她身子,我没有必须娶她的责任。” 他嘴上这样说,脑子里不由想到,在贠州的一个深夜。 那顾惜悦故意把他灌醉,穿了薄如蝉翼的寝衣,诱他欲行夫妻之事。 他虽喝多了酒,却没醉到失去理智的份上。 他神志还算清明,与她推推搡搡之下,无意撕开她后背纱衣。 她背后竟有拳头大小,类似猪鬃毛大小的黑色胎记。 他当时惊的酒醒了一半。 这顾惜悦长得美艳动人,衣料之下竟藏着恐怖污秽。 想他堂堂齐三公子,岂能娶一个身体有瑕疵的女子为妻。 难怪这顾大小姐不知羞耻,主动诱惑他。 原来把他当冤种,待生米做成熟饭,他不想娶她也不成了。 好一个算计。 不明真相的齐鹤荣怒而起身:“逆子,当初为父不同意你们交往。 你不听,非上赶子与她同进同出。 现在满京城都知道你两是一对。 为父让你娶她进门,你又不娶。 逆子,你不跟为父作对,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见爹生气,齐正暝也只得站起:“爹,当初也是顾惜悦纠缠在先。 贠州一行,孩儿发现跟她无法生活在一起,孩儿不想娶她,有什么错?” “你。。” 齐鹤荣气的颤抖着手指着他鼻子:“为父命令你娶。” “孩儿不娶。”齐正暝语声坚决。 齐鹤荣勃然大怒,胸膛此起彼伏,这个逆子,不狠狠责罚他一回,他当他齐家家法是摆设不成。 他乃刑部尚书,最懂消磨人意志。 他怒声下令:“逆子,你屡次忤逆长辈,是为不孝。 去,自己去祠堂领五十家法,罚跪两天。 在齐家列为祖宗面前,认真反思,你该怎么做好齐家子孙。” 齐正暝心里不服不甘:“孩儿领罚!” 他拔脚就走。 齐鹤荣看着儿子背影,狠狠掐自己眉心。 这个逆子,他齐鹤荣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忤逆子。 ———— 萧聿灼坐在马车,心里惦记沐乔学礼仪之事。 也不知那笨丫头,今天会不会又挨一顿板子。 今日早朝,北城、南城指挥使参本,说北城、南城突然窜来一伙流寇。 他现在领着五城兵马司职,父王下圣旨让他剿灭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