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乔骇然,半晌,冷冷一笑:“萧聿灼,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我不知礼数。 我不知羞耻,没有礼数,尊卑不分。 我在你眼里不堪如泥,你为什么还牵着我手不放。” 闻言,萧聿灼甩开她手,极力平息胸腔怒火。 一字一句道:“沐乔,本王自认为待你不薄。 无论你如何罔顾王命,骄纵任性,本王纵着你。 你数次以下犯下、犯我府规,本王给你遮着、掩着,不舍得让人动你一板子。 本王宠着你,惯着你,恨不得将一颗心剖出来给你。 你有秘密,本王不追究、不过问,尊重你心意。 你深藏一身隐秘,从未想与我赤诚相待。 即便如此,本王依旧对你赤心一片。 你呢,你如何待我? 你恃宠而骄,竟不顾本王颜面,跟男人私通幽会。 沐乔。。” 他说到此,只觉胸口隐隐作疼,闭了闭眼才道:“沐乔,终究是本王看错了你。 你走,回你屋认真给本王反思过错。” 沐乔定定听他说完,她实在不明白,她就是找齐正暝谈判,毁婚书。 她这么做,还不是想没有任何顾忌,而后专心陪在他身边。 可他,冲她发完脾气,又说出伤人心的话。 她紧了紧拳头:“王爷,我知道我身份低微,行为粗鄙,配不上你堂堂皇子。 我不知你要我反思什么,我能告知你的已经尽数告知。 不能告你的,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没办法告你。 既然你觉得看错了我,好,我不会没皮没脸留在王府碍你眼。” 说到此,她心中不由难过起来。 她与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更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萧聿灼,我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这些天,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你保重吧。” 她说完,转身大步迈向门口。 萧聿灼猛然一记掌风袭来,将门紧紧合上。 冷冷道:“本王让你反思,准你走了吗?” 沐乔回身,黑眸沉沉:“萧聿灼,我要走,你拦不住我。” “你可以走!”萧聿灼威胁道:“沐乔,你别忘了,林素素在我府上。 你敢踏出长庆殿一步,本王立即将她杖杀,尸体抛去荒野喂鹰隼。 你给本王走一个,试试看!” 他语气狠戾森然,听的让人不寒而栗。 沐乔知道以他的残忍绝不是嘴上一说。 他真的能做出来。 她不淡定地几步踏回,怒声道:“萧聿灼,你又拿素素威胁我。” 萧聿灼唇角勾起冷酷的笑:“不然呢,你一身秘密,本领高强。 本王将你无可奈何,便只能用林素素要挟你。” 这话说的,把沐乔气完了。 拿素素威胁她是吧。 她再气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软肋就是她。 她快被气晕之下,拎起茶桌上水果刀,便狠狠朝自己胸膛扎下。 萧聿灼大惊:“小乔!” 他迅疾出手。 短刀没入皮肉,鲜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滴在暗黄地毯莲花叶上。 血腥味漫开,沐乔低头便见短刀横穿过男人手掌。 他竟徒手将短刀挡下。 沐乔震惊之下,松开刀柄,眼里不禁盈满心疼。 面无血色:“王、王。。 萧、萧聿灼,谁让你瞎挡了。” 萧聿灼甩了短刀,刀刃脱手二次割裂,带来的尖锐刺痛,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鲜血流的更加快了。 她眼中的心疼,让他怒气也消了一半:“你本事愈发见长,拿你自己,威胁本王是吗?” 沐乔顾不上听他教育,抚上他流血不止的手:“我给你上药。” “不用!”萧聿灼甩开她手。 “我就要!” 沐乔一把扣上他手腕,像拖老牛似的将他拖到榻前坐下。 快速找来金疮药,纱布。 “你忍一忍。” 她小心翼翼将金疮药洒在他翻出皮肉的伤口上。 药粉刺激伤口,疼痛加倍。 萧聿灼没有动,额头滚出细密的汗珠。 他看她给他认真上药,幸好,短刀没伤及到她,否则,此刻承受这剧痛的便是她。 沐乔给他包扎好伤口,看着他掌心白白的一圈。 白的上面渗出点点鲜红。 沐乔眨着闪亮的眸责怪他。 既怪他用素素威胁她,又怪他不顾自己安危,徒手挡刀。 他以为他手是铁做的吗? “我和齐正暝没有任何关系,没有,没有,没有。 在雅阁他惹怒我,我才与他打在一起。” 沐乔主动开口解释,她觉得婚书已被她撕毁,便不用告他了。 免的他生气。 萧聿灼被一种叫醋意的情绪冲的火气冲天。 此刻看她诚恳地同他解释缘由,在掌心的刺痛之下,他也冷静下来。 仔细回想,之前齐正暝心术不正,几次找机会接近她。 她烦不胜烦,深夜潜出王府刺杀齐正暝,让他拦下。 之后,他上书父皇,将他发配贠州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