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宫是皇室举行庆典和宴会的重要场所。 正中宝座乃皇上、皇后所坐。 下首左右两边便是皇子公主的位置。 再下两道台阶,左边便是萧氏宗亲。 右边则是收到帖前来赴宴的大臣及家眷。 此时。 皇家人尚未到,宗亲与大臣位置已坐满了人。 蓝星年是将军府庶子,没资格参加宴会。 他担忧萧聿灼,求大哥带他赴宴。 此刻,他坐在蓝星序身后,不时看向殿门方向。 齐正暝也时不时看向殿门,那日沐乔莫名其妙从他眼前消失,他至今没想明白。 听闻沐乔在宫里服侍御王,他兴致难消,便替父亲进宫参宴。 他看了眼顾府位置,除了轵侯顾显震,顾惜悦没来。 顾惜悦背着顾侯追他去贠州,顾侯一怒将她禁足,对外宣称身体不适不参宴。 取而代之的是顾惜悦的嫡妹顾惜燕。 顾惜燕长得明眸皓齿,双眼如双瞳剪水,目光望向殿门。 早就听闻御王殿下长得挺拔英俊,气度脱俗。 御王贵人事忙,平日无缘相见,趁着宴会,她必亲眼目睹御王风姿。 其他人也探头往殿门看,时间差不多了,皇室人该到了。 在众人炙热目光下,纯安公主羞怯踏进,踏上台阶坐到自己位置。 之后是靖安公主。 靖安公主和平日一样,骄傲的扬着头在纯安前面坐下。 她斜了纯安一眼,穿的衣裙,戴的首饰皆是穷酸到了极点。 靖安公主想到要与这寒酸的纯安坐一晚,心情极度不爽,装扮精致的脸庞冷沉着。 当大家以为下一位便是京中风云人物御王时。 却意外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东丰美堂一身鲜亮天青色锦袍,头戴玉冠踏进。 他进殿向一众抱了一拳:“诸位,美堂这厢礼了。” 众人一阵唏嘘惊叹,东丰家今年竟然派人参宴了。 往年帖子下到东丰家,东丰家因为身份特殊,不想抢皇家风头,托词不来。 靖安公主在看到他的刹那,惊喜之下猛地从座上站起。 一双凤眸几乎黏在他身上,他竟然来参宴了。 她芳心大乱,脸上不禁扬起笑。 东丰美堂仿佛没看到她似的,左顾右盼寻找自己位置。 因为东丰家常没人来,管事太监没给预备位置。 他突然出现,太监急的满头大汗。 东丰大少乃是贵人,万万怠慢不得。 太监情急之下,将座位安排至御王之下。 东丰美堂随太监入座,就听他跟前的女子哧哼一声。 “一个粉面小生,有什么了不起。” 楚穗宁见他坐在表哥之下,生生将她隔开,心里不爽。 东丰美堂瞥她一眼:“本少长什么样,与你何干?” ‘哼!’楚穗宁哼了声,没搭理他。 她喊皇上舅舅,她执意前来赴宴,皇上只得准了。 靖安公主站了片刻,碍于身份不能与他近前说话,重新坐下。 一双凤眸定在东丰美堂身上,移不开眼。 “御王殿下驾到!” 门外太监一声唱。 众人期待的人终于登场。 萧聿灼迈正步踏进,身姿端正,步伐稳重,一步一步踱向自己位置。 在他走进的刹那,大殿陷入短暂寂静。 沐乔垂首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她感觉数道目光齐齐扫描着她。 有善意,有恶意,有探究。 她活两世,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大型宴会,心里发虚。 顾不上管其他,谨小慎微跟着男人走。 楚穗宁来东邺数天才见到萧聿灼,开心的一跃起身,攀上他手臂:“表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萧聿灼被迫停下脚步,沐乔落后一步,没料到他突然停下,直直撞上他背。 该死! 她忙退后一步,扶正小灰帽。 萧聿灼似笑非笑回头看她一眼,转回头时,不着痕迹从楚穗宁手中抽出手臂。 “表妹,宴会之上不得任性,坐回去。” “知道了。”楚穗宁狠狠瞪了沐乔一眼,坐回位置。 萧聿灼在位置坐下。 沐乔在他身后跪坐。 东丰美堂见她就在身后,喜不自胜,括起手掌低声喊:“沐乔,沐乔,是我,我,我特意进宫来看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沐乔猛抬头,见是这小子。 一时又惊又怒又无语,用眼睛瞪他,你来干什么? 东丰美堂笑笑,嘴唇咬出‘看你’两字。 萧聿灼也没料到这小子来参宴,竟坐在他旁边。 视他如无物,同他的人眉来眼去。 他俊眸凛凛钉在他脸上。 东丰美堂察觉他脸色不善,悻悻回身坐好。 侧门太监一声高唱。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太子驾到!” 随后三道明黄身影现身宴会。 众人纷纷起身跪地参拜。 万岁、千岁之声灌满大殿。 皇上抬手:“诸位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