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道人挥动拂尘,将四下飞溅而来的碎瓷拂开。 不咸不淡说道:“这密室里的摆件价格不菲,你砸了要赔银子。” 发疯的元衡听不进去,搬起一只精致红木盒砸到地上。 屋子一片狼藉,砸无可砸。 元衡停下动作,抱头痛苦坐在椅上。 咬牙切齿却又一脸不安:“他不能,他不能娶那个女人,我不准!” 陌尘道人拔开地上狼藉,缓缓坐下:“他现在已不是和你光屁股长大的好兄弟。 他贵为东邺皇子,皇上下旨为他赐婚,合情合理。 即便御王因为蛊毒,没纳妃子的心思,皇上也不会答应。 若不是你四处散布他断袖、好男风,让谣言喧嚣尘上。 皇上也不必为维护皇家颜面,用赐婚平息谣言。” 元衡满眼戾气:“我知道,我恼火的是,阿灼竟然答应娶那尹赛玉。 今天我撞见王府采办,大肆购买办喜事物件。” “这是圣旨,皇上圣旨谁敢违抗?” 陌尘道人幽幽道:“元衡,我劝你歇了对御王心思,安心回大金去吧。” 元衡嚯地站起,冷哼一声:“这几年我处心积虑让他守身如玉,岂能让别人白白摘桃子。 道长,之后我要干什么,你别管。” 陌尘道人讥讽出声:“你的腌臜事,老道也不想管。 秋安那小子来庙里转悠,我估摸他也慌了,定是找你讨要药粉,你见还是不见?” 元衡自己还烦恼不及,哪有心思管他。 烦躁道:“本公子给他机会,他自己不中用,让那小侍卫鸠占鹊巢。 本公子身边不留废物,让他滚。” 陌生道人步出密室,炯炯目光看了秋安几眼,没现身。 他这一细微举动,没逃过英布眼睛。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秋安在圣母庙没找到人,又到茶馆戏馆寻找阿庆,结果一无所获。 他乘兴而出、败兴而归。 同时京城第二主街上,新开了一间书斋,匾额上大大飞着四个字‘飞梦草堂’。 东丰美堂满意看着匾额,下午就约沐乔来草堂叙话喝茶。 想想暖阳微风,他与她面对面坐在桌前,她看书,他看她,多么幸福的画面…… 灰烟悄悄闪进:“少爷,属下查到那群刺客乃是极为普通的流民。” 他突然现身,打破东丰美堂美梦。 他皱眉:“流民?流民跟她有什么仇?” 灰烟细眉动了动:“少爷,属下认为这些流民是受人蛊惑,刺杀您的朋友。 与您朋友有仇的应该是背后的那人。” 东丰美堂明亮的眸漫过浓浓担忧:“真如你说,刺客此次刺杀不成,一定还有下次。” 他急道:“不行,灰烟,你守在御王府外,替我保护她。” “可是少爷,老爷让属下保护你。” “我要你保护什么,没你,还有其他大灰灰、中灰灰,又不是就你一个。” 东丰美堂踹他一脚:“你还不快去!” 灰烟无可奈何,边退边说:“属下马上去,不过少爷,今天你别去马圈。 她让御王禁足三日,三日后你再去。”灰烟说完,像烟尘一样遁走。 东丰美堂反应过来,一时又急又恨,还有巨大失落。 三天,三天见不到她。 他怎么过,怎么过? 这御王不是对她动板子,就是禁足她。 御王不心疼,他心疼。 御王不在意,他在意。 东丰美堂几乎一瞬间打定主意,一定把她从御王府赎出来。 御王府 英布禀道:“王爷,属下发现有一青袍道人对秋安十分防备。 属下顺藤摸瓜查了下,他乃白云观陌尘道人。” “道人?”这结果让萧聿灼颇感意外。 他双眸微眯,猛然想起八岁那年,他随姑母进宫参加大金皇后生辰宴。 他无意走到皇后寝殿外,透过宫殿重重纱帐,他隐约看到一青袍道人与皇后密谈。 谈什么他没听到。 再一次,他找元衡玩耍,也见一个青袍道人匆匆离去。 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 他将事件串连一遍。 冷眸凝起寒意,青袍道人显然是大金皇后的心腹。 青袍道人找上元衡。。 他冷笑:“元衡,你竟是皇后的人! 你可看到元衡现身?” 英布也是从大金跟回来的老人,他自然识得元衡。 “没有,王爷,属下仔细找过白云观、圣母庙,没找到他踪迹,应是被人刻意抹去行踪。” 萧聿灼望向秋安屋子,两次蛊毒发作与他脱不了干系。 秋安见过元衡! 英布道:“王爷,不如将秋安交给属下,属下用点手段,一盏茶时间必让他招供。” 萧聿灼想了片刻:“先别动他,暂且不知他对蛊毒了解多少。 把他逼到绝境,他拼命引发蛊毒,本王必会被蛊毒反噬。 他死不足惜,本王没必要把自己陷入险境。” 英布抱拳:“属下考虑不周,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