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灼眸一沉,愠色渐浓,沉声训斥:“本王为你请御医,精心医治,日日忧你安危。 你一睁眼,嘴里却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冷沉的声音像穿透黑域的风,冰冰凉凉,将沐乔神志拉回。 排山倒海的记忆灌入沐乔脑海:“萧、萧聿灼?” “你胆子越发大了,敢直呼本王姓名。”萧聿灼生气,青着脸再斥一句。 沐乔意识彻底清醒,想起在东邺下人不准叫主子名字,尤其这位还是高高在上的王。 她忙撑起身认罪,不料胸口剧烈一痛,跌回床上。 “你干什么?” 萧聿灼看她疼的脸都白了,心头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就势移坐床上查看她伤势。 “王、王爷,属下睡太久脑袋发胀,忘了规矩,还请王爷恕罪。”沐乔诚实认错。 “罢了,念你受伤,本王恕你无罪,你身体感觉如何?” “还好,除了刀口痛,没其他不适。” 沐乔说着话,也在感知身体有没有异样。 萧聿灼眸光凝了片刻,伸出二指搭上她腕脉,沐乔欲躲,让他强行摁住。 沐乔心里发慌,别让他诊出她是女的。 她做贼心虚,萧聿灼实则看她有没有邪功内息。 萧聿灼探了会脉,眉峰微拧,她丹田和云布说的一样,没半分真气,为何会吸人内力。 而且,她脉象…… 他冷眸灼灼:“为什么你脉象疲软,不似正常男人强劲有力。” 沐乔脑袋飞转:“可能我受伤,脉弱。” 萧聿灼手指一滑,抚上她手环:“本王见过男人佩戴臂镯,没见过男人戴女人才戴的手镯。” 他眼皮轻抬,目光钉在她脸上,显然等她给他一个合理解释。 只一瞬,沐乔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他知道她是女的了? 现在她不糊涂也得装糊涂:“王、王爷,这镯子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从我记事起就戴着,我双亲去世,无从得知,这手镯怎么会在我腕上。” 萧聿灼定神看她,也许如林素素所说,是她父母为她求的避邪镯。 他表情严肃:“你的事本王全知道,这几日你给本王留在府上,好好养伤,不准踏出府门半步。” “知、知道什么了?”这句话,让沐乔心里又不平静了。 忙掀起被子瞄了一眼,见自己里衣洁白,身上干爽利索。 完了,里衣都换了,裹胸布也没穿,伤的又是胸口,他一定知道她是女的,才在这儿句句试探。 沐乔脸色涨红:“王、王爷你。。”她想直接问。 “你什么你。” 萧聿灼打断她话:“你知不知道,你重伤昏迷。 太医、本王无法靠近你,只有林素素能接近你,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沐乔一怔,是素素服侍的她,难怪她身上清香干爽。 悬着的心终于放进肚子,底气也上来了:“王爷,属下昏迷不醒,您所问的属下如何得知呢。” 她心里莫名其妙,什么他不能靠近,素素能接近,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这话不顶不呛,却让萧聿灼胸口生出怪诞艰涩的情绪。 脑子里滚过林素素趴在她身上,而他却被她身上力量弹开。 胸口腾起无名火:“你和林素素认识多久,为什么像处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沐乔硬着头皮解释:“王爷,人与人相处与认识多久没关系。 大概我跟她生来有缘,天生对眼,自然玩到了一起。”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萧聿灼听的更不舒服:“你如何看本王?” “这。。”沐乔乌珠流转,她能怎么看,躺着看:“王爷您就像天上的北斗,令属下敬仰崇拜。” 这答案显然没让萧聿灼心情舒展,他腾地站起,冷哼一声。 “沐乔,近几日你给本王安分些,不准出府。” 他说完寒着脸甩袖而出,回到睡房,招来少布吩咐几句。 少布点了下头走了。 沐乔一脸怔愣,她说错话了? 说的好好的,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都说男人大度,气吞山河,这御王怎么比女人还爱生气。 她重伤初醒,让他像审犯人似的一通审问,恢复的些许精神仿佛又被掏空。 好累,她沉沉闭上眼,再醒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 她挣扎爬起,一夜恢复,伤口似乎比昨晚好了许多。 她看了看手环,因为它伤口才恢复的快吗? 沐乔淅淅索索裹好胸,披上外裳,撩起床帐。 不是说素素服侍她,怎么没人。 “素素,素素?干什么去了,学偷懒了?”她朝外喊。 门吱呀一声推开,走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面相清秀,一身灰色奴仆装扮,和秋安之前穿的一样。 他双手搭在小腹,恭敬福身:“沐侍卫,王爷让奴才服侍您。 奴才名叫百知,奴才现在给你打温水净面。” “等等,素素哪去了?”沐乔忙问。 百知回:“奴才只知道,王爷让嬷嬷将素素姑娘送回佛堂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