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乔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了? 也是,御王府是他地盘,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不过,她不会头铁做什么敢作敢当的好汉。 这件事说到底是他这个上梁歪了,才让他手下有样学样,有恃无恐。 所以,她不会承认给自己找麻烦。 思及此,沐乔眼神坚定:“王爷,属下句句实言,不敢有半句欺瞒。” “噢?”萧聿灼嗓音挑起,定定看她,要不是旁边有个实锤了的秋安站着。 他严重怀疑她才是睡他玉床的罪魁。 胆子大的翻天了。 她既然不打算承认,他也不打算拆穿。 回京城两年没碰到让他感兴趣的事,拆穿多没意思。 最近颇感无聊,陪这小子玩玩。 萧聿灼揭过这个话题,指了指殿门处、廊下站岗侍卫。 “你们两个是本王亲自调来长庆殿的,你们看到了,我殿中不缺侍卫,反缺一个贴身服侍的奴才。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做本王贴身奴才,服侍本王起居饮食。 二、继续当侍卫,在外风吹日晒,遇到贼人闯府,有丢掉性命的风险。 你们自己选,做奴才还是做侍卫?” 大凡脑子不笨的,上位者暗示的如此明显,肯定会选择前者。 秋安眼珠一转,别说王爷暗示,就是不暗示,他已把自己当做王爷的人。 侍卫离王爷太远,贴身奴才就不同,白天黑夜几乎与王爷同住一屋。 他要、他想时时刻刻陪在王爷身边,只要得到王爷宠爱,奴才又如何,照样横走御王府。 秋安毫不犹豫回道:“王爷,奴才愿服侍你左右。” 他换了自称,其选择不言而喻。 萧聿灼淡淡看他一眼,很快将视线转移到沐乔身上,不知为何,他心底更希望这小子常伴他左右。 “你作何选择?”他问。 “这……” 沐乔轻轻皱眉,先不说奴才地位高低,她要遮掩女儿身就必须离危险人物越远越好。 她果断回:“王爷,属下选侍卫。” 好,敢拒绝他。 萧聿灼眉眼带笑,笑的高深莫测:“好,秋安,找蔡管家学习学习怎么做好本王的奴才,明日进殿服侍本王。” “奴才遵命。”得偿所愿,秋安欢天喜地退了出去。 沐乔垂头,不知他想怎么安顿她。 她不识趣,会不会惹他大发雷霆。 不对,为什么还有种被他当猴子耍的感觉? 沐乔心里瞎琢磨,好在萧聿灼没让她不安太久。 “南一。” 他一声喊,立即有一高大的侍卫踏进:“属下在。” 萧聿灼吩咐:“南一,沐乔交给你带。” “属下遵命。”南一走到沐乔旁侧道:“随我来吧。” “嗯!” 沐乔跟在他身后,眼看快踏出门,身后坐上的人突然又加了句:“南一,给她单独备间房。” 二人皆是一愣,南一很快应答:“属下明白。” 沐乔心里翻江倒海,难道他知道她是女的? 难道他认出昨晚爬玉床的人是她? 还是他憋着坏水,等半夜爬她床。 少布不解又或心有不甘,闪出:“王爷,咱们王府没有侍卫单独居住的先例。” “你也对本王的决定有异议?”萧聿灼冷眉一挑。 强大的寒意让少布顿时觉得头顶压了座大山,他忙吸一口气:“属下不敢。 属下只是觉得沐乔此人胆大包天,满嘴谎言,身份成谜,王爷您当谨慎为上。” 萧聿灼不以为意:“一个小小侍卫,还能翻出本王手掌心不成。 你若实在太闲,给本王抓只毒蝎,品种越稀有越好。” 少布眸色闪了闪:“是。” 南一领着人在一间小屋前站定。 沐乔看了看,这间屋不错,离御王正殿远,离奴才、侍卫居住的偏房也远。 环境清幽,独居一室,太适合她这个女扮男装的冒牌货住了。 南一一脸歉意:“沐乔,以后你住这,长庆殿只有这间屋没人住,就是离王爷正殿远,要不是王爷特意嘱咐,我跟你换。” “不用,不用。”沐乔忙摆手:“我对这屋非常满意,南一大哥,今后麻烦你多照顾。” 南一笑笑,王爷都为她单独开房了,今后还不知谁照顾谁。 “沐乔兄弟不用客气,屋子你自己收拾收拾,有事我喊你。” “好,你有事先忙。” 南一抱了一拳,返回廊下值岗。 沐乔推开门走进,屋里床、桌椅板凳都有。 房子虽小,却比她之前的大通铺强上百倍。 沐乔打来清水将屋子、家具擦拭一遍,把床整理平整,热出一身臭汗,黏黏腻腻的十分难受。 尤其胸口的裹胸布,勒的紧,汗水浸湿后黏在胸口,感觉气都呼不顺。 沐乔将门闩上,爬上床放下床帐。 解开衣裳,将裹胸布一圈一圈绕开,顿时觉得呼吸顺畅。 绕到最后一圈,砰一声,腕上银镯砸到床杆上,手镯震动一下,随后出现三个红字‘顺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