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夜访
夜里，老天师来到了李灼光一行下榻的精舍门前，而李灼光也已恭候他多时了。
因为李灼光很清楚，张楚岚就算是再怎么爆种再怎么开挂，此时也不是他的对手。而张灵玉对上魏长风，只要有他和熊发财的支持，魏长风就不可能输。
到了最后，争夺天师之位的总决赛，也只会是在李灼光与魏长风之间。这可不是老天师乐于见到的。
今天白天的时候，李灼光留了一手，既留下了老天师的颜面，也留下了龙虎山的威名。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种表达善意的方式，让老天师觉得可能有得谈。
李灼光将老天师迎进了精舍，让老天师没想到的是，张楚岚也在这儿。他此时正殷勤地给熊发财倒着蜂蜜水，那低眉顺眼的样子，活像一个小厮。
这个样子让威廉看得极其不顺眼，有好几次，拳头都要落在他的脑袋上了。但他每次都看了看手中的酱香型饮料，放下了拳头。
张楚岚看见老天师走进屋内，有些吃惊，他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老天师：“师爷，您怎么来了？”
李灼光关上门，走了过来：“估计是为了你。”
“为了我？”
李灼光也懒得维护老天师前辈高人的形象了，直说道：“这罗天大醮，从一开始，就是给你准备的。”
“李哥说笑了，这罗天大醮不是早就开始筹备了吗？”张楚岚明显有些不信。
“筹备其实也没多久，也就是有人怀疑你身怀炁体源流时筹备的。我想想看啊，大概是因为伱没有拜入龙虎山，所以龙虎山没有理由护着你。
就算是你拜进来了，普通门人的弟子的身份也挡不住外面那些人对于炁体源流的贪婪，不，不对，就算成为了天师亲传弟子也不行，田老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让你成为天师了，接受了天师之位就有了势，接受了天师度就有了力。有势又有力，谁还能动你？”
“李哥我有些不明白，这罗天大醮不是所有人都能参赛吗？”
李灼光又问道：“你想想看，这擂台的抽签是由谁主持的？你再想想，如果我们不来，那些个年轻一辈，又有几人是张灵玉与冯宝宝的对手？”
“这……”张楚岚扭头看向了老天师，但老天师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开口否认。这种态度，无疑是坐实了李灼光所说的话。
“师爷，你……”
李灼光拍了拍手，说道：“既然来了，就必不会空手上门，老天师，让我康康，你的袍子下藏了什么好东西。”
老天师也是果断，直接便从袍子里掏出了一本书，看其封面，写的是《五雷正法》。这几天里，连续三波人来找他们，都带着一本书，搞得众人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因为语言通晓的缘故，所以大家能看明白这四个大字，都看得明白这大概是一本与雷电有关的法术。威廉将手上的空瓶子放下，问向老天师：“这就是你白天用的那个？”
老天师点了点头：“对。我也不知道诸位为何会突然对我这龙虎山的天师之位如此感兴趣，但是想来我这小门小户，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威廉疑惑道：“我看你白天使的那招，和雷遁·麒麟差不多，但也没它威力大啊？”
老天师疑惑道：“雷遁·麒麟？”作为年轻人的张楚岚在一旁解释道：“就是东瀛那边的漫画，编出来的招数，算不得真……真……”
张楚岚目瞪口呆地看着威廉一顿结印，然后房间里便响起了尖锐的鸟鸣。
“千鸟？！”张楚岚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那漫画不是编出来的吗？怎么还真有千鸟啊？！”
威廉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漫画，但这就是千鸟，麒麟的前置忍术。”
张楚岚只觉得眼前这位是一个狂热的漫画粉，居然根据漫画创造出了相似的法术：“呵呵，连千鸟都有了，大叔你该不会还会写轮眼吧？”
“你咋知道的呢？”威廉红色的眼瞳中有勾玉旋转不息。
张楚岚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好像是在做梦：“等会儿，让我缓缓。”
虽然老天师不知道什么麒麟千鸟之类的，但是威廉的意思他明白了，对方手里掌握着与他龙虎山雷法相类似的法术，所以对他带过来的雷法，不太看得上。
但威廉所使用的法术他也见识过了，只是单纯的制造雷电而已，与雷法还是相差甚远。他并没有从威廉的身上感觉到修炼过的炁，便将他当成了使用异能的先天异人。
这类没有练过炁的人自然无法理解雷法的精妙，尽力说服也是白费口舌，于是他便转头看向了秦大牛与李灼光：“你们应该知道，我道门一脉，首重长生。经咒术法，醮禳科仪，都是为了实现这一追求。
《五雷正法》为我龙虎山护道法门，攻敌只是顺带，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调匀五气、攒簇五行，外避邪秽，内除心魔。”
李灼光点点头，他虽然没有研究过《五雷正法》，但他研究过《神霄天雷》，知道道家的雷法与自然中的雷电并不是一回事，老天师与张楚岚使出的雷法像是雷电，也只是因为他们用的是掌心雷的法门。
而且就算是掌心雷，《神霄天雷》中所描述的掌心雷，也是二炁相交相融的炁团，打出后二炁激荡，炸裂开来，更像是手雷。
而不管哪门哪派，雷法的最高心法都是天人感应。像是张灵玉那种因为破身而只能修习阴五雷时的纠结，无疑是下乘中的下乘，连雷法的根本目的都没领会到，只在乎一个须有其表的皮肤，实在是舍本逐末。
在李灼光看来，这《五雷正法》的含金量，可不比八奇技低。
众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天师之位，而是《通天箓》，于是李灼光便看向了张楚岚：“我们可以让你赢，但是有条件。”
张楚岚今夜过来的目的本与老天师一样，而且他手中的筹码还没有老天师多，所以就只能打投其所好的牌。现在听见有门儿，他本应该开心地答应的，但此时此刻他却闭口不言。
只是略带歉意地看了看房内众人：“抱歉，能让我和我师爷谈谈吗？”
老天师皱起了眉。李灼光摆摆手，让他们随意。张楚岚与老天师走出门外。
“还是这样喝痛快。”威廉拿起一瓶酱香饮料，掏出匕首，直接从瓶颈处切断，直接将酒瓶当作酒杯猛灌了起来。
喝罢，他擦擦嘴角，嘿嘿一笑：“我没有看错，那小子有些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