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新乘客
老规矩，进入车厢先看有没有新乘客，顺便防备着新乘客暴起伤人。
环视一周，发现了一个黑黑瘦瘦的身影，身上笼着一身破旧的铠甲，可以看到很多修补、拼凑的痕迹。
头上罩着一个明显大了一号的兜鍪，而且风格和品级与身上的铠甲根本对不上号。手里倒拎着一把长刀，可以看得出来，长刀虽然旧，但是时常呵护，吞口处还有残留的油脂。
瘦小的身影环视了一圈儿，在人群中看到了李灼光。他的看着李灼光的面容，眼里爆发出了喜悦的光辉，开心地笑道：“蛮夷！我的！”
说着就拔刀出鞘向着李灼光迎头劈来。
李灼光的脑门上血管跳动，拳头捏地咯吱作响。魏长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拼命地往车厢角落里蜷缩，生怕自己被李灼光注意到。
刀身斩出莹莹白光，李灼光眉头一挑，居然还有些超凡力量。
李灼光的双指夹住刀身，虽然超凡，但还是不够看。
瘦小的少年也是果决，斩出的刀锋被李灼光轻易夹住，他也没有尝试用力抽刀，而是直接松开刀柄。
身形一矮就抱住了李灼光的一条腿，从腰间抽出匕首就向着李灼光的下体扎去。但又被李灼光双指夹住。
李灼光发誓，这小子但凡是个成年人，现在他绝对已经被揍得大小便失禁了。
被李灼光再次制住的少年，又放弃了匕首，双手反抱住李灼光的大腿，双脚缠上了另一只。
他看着人群中唯一穿着广袖华服，顶上戴冠的魏长风喊道：“你是儒生吧？我缠住他了，你快动手啊？！”
令他失望的是，这做儒生打扮的人，并没有动手，反而是面露惊慌失措与不可置信之色，又往墙角里缩了一缩。
黑痩少年也是傻了眼，这儒生居然临阵退缩。虽然他并没有见过其他儒生，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一个儒生背离了君子之道，那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浩然之气，必会伤及根基。
唉，打眼了，这人恐怕根本不是儒生。
李灼光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将他提溜了起来，摁在了列车的墙上。
“小弟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见面就拿刀砍人，这样做很不礼貌啊？！”
威廉猛灌了一口酒，而熊发财则是乜斜着眼看着正在义正言辞批评着别人的李灼光，伱小子也知道这样做不礼貌啊？！
“咦？雅音，你是归化了的蛮夷？我乃黑渊关常胜军伍长，既已从我大顺，安敢欺你军爷。”
李灼光一把脱下了他的裤子，黑痩少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本是边军在关内捡到的弃婴。
被一群老兵油子带大，从小听惯了那些兵痞的荤话，所以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大多数男人，只喜欢女人。
少部分男人，爱好则是多种多样。
“放开我，你这下贱坯子，士可杀不可辱！你辱我，便是侮辱大顺！”
李灼光的巴掌扇在他的屁股上：“蛮夷是吧！归化是吧！军爷是吧！”
扇了几下后，李灼光感觉有些不对劲，即便男孩年龄尚小，但也不至于没有啊。掰开仔细一看，女的？
李灼光连忙放手。
黑痩少女已经穿好了裤子立于一旁，委屈地揉着自己的屁股。
干出这档子事，即便脸皮厚如城墙的李灼光也感觉有些尴尬，自然气也消了。
和善的老大哥熊发财出面，给她稍微讲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少女才大概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收拾心情后，对着李灼光一抱拳：“这位爷台，方才多有得罪，在下在此赔礼了。”李灼光也不至于对一个和秦大牛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一般见识，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破军。”
李灼光眉头一挑：“好大的杀气，怎么会叫这名？”
“我是被阿爷他们在关内的碑下捡到的，那碑上的字早已不清，就只看得见一个破字，所以我以破为姓。
他们希望我以后能当个将军，所以我本叫破将军。但是听说阿爷他们当年被孙将军揍过几次，就把我的名字改成了破军。”
“倒是有意思，居然有人给女孩儿取这名字。”
破军眉头一皱：“你胡说，我是个爷们儿，才不是娘们儿。”
“呵，我才扒了你的裤子，你是男是女我还不清楚吗？”
“阿爷说我在小的时候，小雀雀被歹人割掉了，才会这样子。他还说我不用自怨自艾，只要提得动刀，砍得了头，仍然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李灼光心如电转：“照你所说，你是边军。那按你们那里的军令，要是边军进了女子，会怎样？”
破军昂首挺胸，面色一肃道：“按军令，乱我军心者，当斩。”
“斩谁？”
“先斩女子，再斩擅自带女子入营者。”
李灼光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你们那里将军最大吗？平日里有没有人来检查？”
“孙将军最大，听闻十年前有朝廷天使至黑渊关巡视，后来就再没人来过。”
“好吧，小子，你暂时跟着我混，我保证你有一口吃的。”
威廉在一旁嘿嘿笑道：“还不快谢谢长官。”
谁知破军眉头一皱：“长官？我乃大顺长胜军伍长，尔等并非大顺将帅，我绝不叛国！”
李灼光揉了揉眉心：“那便不是长官，你暂时把我当成领头的。等任务完成，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大顺，当你的伍长。你我这辈子，大概也就只见这一面而已。”
只要李灼光不给她授予旅客的身份，她也只是一个乘客而已，只要任务结束后将车票丢掉，就再也不用回到这趟列车。
“你身无一官半职，自当……”李灼光举起了手掌，破军的声音小了不少：“自当以长者为尊，我暂且听你吩咐便是。”
李灼光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便示意她坐下。破军找了个空位坐下，才发现了这里的不凡。
这狭长的房子内，桌椅陈设都极为不凡，璧上的灯看上去也是用金子和琉璃打造而成，灯芯与灯油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极为明亮的同时，火苗还十分的稳定，没有半点闪烁。
艾莉亚娜递给了破军一枚苹果，破军接过，瞥见了艾莉亚娜鼓鼓囊囊的胸部，瞪大了眼睛：“你是女人？”
边军禁止女人入内，破军当然从来没有见过女人，阿爷他们去到附近的市集狎妓也从不带她，只说她还小，出不得营。所以她对于女人的认知，也都仅限于老兵油子的描述。
不等艾莉亚娜回答，她又看向了艾莉亚娜的脸，被艾莉亚娜的魅力所震慑住了：“原来女人的耳朵是尖的。你生得真好看，等我凑够了功勋成了将军，娶你当婆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