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会过去,收到来自楚歌送的花灯,赵宣爱不释手的拿着玩了好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就连睡觉都要摆在床头。 似乎这样就能让他的心情分外好,虽然楚歌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个普通花灯,赵宣为什么会这么喜欢? 事后,楚歌还收到了来自赵宣送的花灯,花灯制作的不像街上买的那般精巧好看,只有一红一白身影交叉,两人手中皆有一把剑。 光看油纸上的画,不难看出画里的两人是在拆招。 楚歌收到花灯时,当时明明在用早饭,难得收到这样的礼物,自然是高兴的。 他手指捏着花灯边,无声转动,心中的情绪难以言明。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赵宣当时收到花灯会爱不释手,连着玩了好几天都舍不得收起来了。 因为楚歌现在就是这样的念头,舍不得把花灯收起来,收起来就看不到了。 如今的赵宣已经不是刚飞升时的他了,无论是那一手好字,还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楚歌拿着花灯看了好一会,还是赵宣看不下去,让他收起来,这才勉强放在脚边,继续用饭。 赵宣面上没有泄露出任何情绪,心中其实既得意又高兴,长这么大,他还没做过花灯呢,这看似普通的东西,愣是花了他好几晚的时间... 出于想给楚歌惊喜的想法,他还要借着自己买东西酿酒的借口,这才脱身做了这个花灯出来。 赵宣在这方面确实是没什么天赋,至少比不得楚歌手工精细,做出来的灯也堪称艺术品。 赵宣做出来的花灯歪歪斜斜,比例似乎没有调整好,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幅画了。 在两幅画的对比下,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一红一白的身影。 楚歌画出来的那幅画是他印象里最深刻的画面,当时无人知道他内心的绝望与空洞,他已经做好了封存所有爱意的准备。 而赵宣画出来的场景是他当时抬剑在木屋边误伤楚歌的事情。 在他的记忆里,这件事成了他心中的心结,一直为此觉得愧疚。 两人花灯上画的景象都出卖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倒是让互相更加明白了双方内心埋藏着的想法。 楚歌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花灯边缘无声抚摸着,眷恋不舍的眼神仿佛要把油纸上的画牢牢刻在脑子里。 赵宣道,“花灯都是送给情人的,这盏灯是我欠你的。” 楚歌当天晚上难得主动拉着赵宣去河边放花灯了,只不过这个花灯并不是他们制作的,而是从街上摊位上买的。 制作的花灯,两人都恨不得一辈子收藏起来,怎么会舍得就这样放入河里? 摊位上放入河里的许愿灯多半都是莲花形状,赵宣买了两盏,在河灯上写下了各自的愿望。 他们并不需要交换,就能看到对方河灯上写下的愿望。 赵宣:年年岁岁有今朝。 楚歌:愿得一心人。 两人都知道对方许下的愿望,同为神明,他们却做出了和凡人相同的事情来。 他们都向漫天神佛许愿,这一刻,他们都只是普通爱侣,没有所谓的凡人与神佛区别。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溢出了淡淡温柔。 * 花灯会结束,赵宣就带着楚歌下江南,两人去江南住了一月,过程里遇到一对“夫妻”,就住在他们宅子对面。 这对夫妻不是普通的夫妻,他们也是男子,但租住的宅子里,除了几个买回来的下人,再无任何长辈。 两人容貌都出色,虽比不上赵宣和楚歌,通身的气质就能看出他们出自世家,非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这样的情况,不难让人猜出他们多半是从家中逃出来的。 古代对婚事往往要比现代更严苛,世俗的眼光下,男男相爱也不敢袒露出来。 因为世俗的眼光会觉得他们是疯了,荒唐可笑。 时代总是这样的,大环境下,没人能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哪怕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也依旧没人会支持,只会觉得和时代反抗,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两人能抛弃一切跑出来,已经是相当令人意外的行为了。 在陌生的地方,他们没有掩饰和对方的关系,同在一条巷子住,赵宣和楚歌的存在比他们两人更令人诧异。 注意力几乎全被他们两人吸引了过来,反而没人太注意他们。 赵宣和楚歌平时除了出去走走,偶尔就会去对面串门。 作为一个寿命漫长的神,赵宣总是贪恋人世间的温暖,比起天族,魔族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有趣多了。 他在对面家串门,偶尔会和他们对弈。 楚歌倒是不怎么串门,他的性子本就如此,不喜欢与不熟的人打交道,除此之外,一个人冷清惯了,总是不知道如何与别人相处。 但他从不阻拦赵宣去对面宅子,和他们交朋友的行为。 这个时代不是完全没有断袖之癖的,只是没几个敢摆在台面上,尤其是世家子弟,好面子,觉得此事实在丢人,宁愿烂在窝里,也不愿意别人知道。 住了一月,还未等他们离开,巷子里的指指点点声就越来越大了。 赵宣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剧情发展,他陪着楚歌在小世界轮回时,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早就知道会如此,还有什么好意外的? 只是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对面结为夫妻的那对男子,其中有一个是礼部尚书嫡子,他家人找到住处。 趁着儿子出门时,带人闯进宅院里,差遣下人,打算把另外一个,狠狠打一顿。 赵宣碰巧遇上,没有正面插手此事,而是不动声色的弹出一颗石子,打倒了礼部尚书家的管家,让他摔了个大马趴。 正巧,礼部尚书家的嫡子走到一半发现自己忘记带银子又转道回家了,遇上来家里捣乱的管家和下人,用匕首把他们吓走了。 管家不敢让小公子伤到自己,只能带着人离开,至于另一个差点就被痛打一顿的男子,是去年科举的探花郎,官从六品。 才学横溢,就是家道中落,家人接连病逝,对朝廷生了厌倦心,这才远离朝堂的。 他们两人的地址暴露,两人自然是打算搬家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