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弟子谈何苛刻?这是对他的惩罚,也是历练!”掌门不以为然。 “掌门,我认为这件事情应当不是如此,闻师兄不是会欺负别人的性子,或许我们应该再多叫几个人过来对峙,赵宣师兄不是也在场吗?”楚忧灵机一动。 易芷兰一听到赵宣这个名字,想也不想的指着闻玄,面色难看又趾高气昂。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认为我还会骗掌门师伯吗?再说,那赵宣和你师兄就是一丘之貉,对我动手的人,他也跑不掉!” 闻玄没说话,面对师弟为自己求情,并未有所期待,奢望。 他了解师父,师父从不轻易改变自己说出来的话。 果不其然,楚忧的求情并未得到掌门的认可,掌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若人人都轻易揭过,还有什么门规可言?” 楚忧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 掌门却不打算继续听了,自从开口要罚闻玄后,就连闻玄都懒得多看一眼,“你们都出去吧,我还有事要与易掌门说。” 闻玄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行了礼,便去受罚了。 对比楚忧等人的担忧与紧张,易芷兰脸上写满了得意与高兴,剑,她是没能拿到,能够让闻玄吃个亏,受罚也是好的。 她越是如此得意骄傲的表情,越是把楚忧等人气得不行,虽然他们没有及时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形究竟如何... 但他们了解闻玄,知道闻玄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若非易芷兰实在太过分,以闻玄冷淡不多事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掺和到这件事情里去。 况且... 易芷兰趾高气昂,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似的走了,楚忧则跟在闻玄身后,似乎打算送他去后山。 “为什么掌门只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就开始罚你?明明赵宣师兄也在场,这件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只要把赵宣师兄请过来,一问便知!” 闻玄闻言,并没有任何对掌门的不满,同时也没说话,自从易芷兰恶人先告状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言。 易芷兰确实没说谎,她只是省略了自己先惹事,同时打算强抢那把剑的事实,选择性的说了闻玄对她动手,且把剑架在她脖子上而已。 光是从这句话来看,她没说谎,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更有利的说法。 楚忧当时不在,便是有心多说几句,也会被易芷兰说成是故意包庇闻玄,人都不在场,还敢开口保证,可见他们云霄宗只会欺负外人! “你们回去吧,师父没有让你们来后山,你如此...恐会惹得师父不高兴。”闻玄一路走到后山寒洞,见楚忧还想继续跟着,语气平静的阻止。 “闻师兄说得对,师弟我们先回去。”其他人拉了楚忧一把,忙劝道。 闻玄见其他人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头也不回的抬步进了寒洞。 这寒洞存在了上千年,里面寒气深重,一旦进去了就会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这种寒意便是有修为的修士也无法做到全然不受影响。 况且,掌门对他的要求是脱了衣服,站入寒潭里,自省三天。 还不能吃不能喝,人体在不吃喝的情况下,身体恒温会持续下降。 显然,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 闻玄心中却毫无波澜,走进寒洞,就脱了上衣,将衣服丢到一边地上,至于他自己则一步步的走进寒潭里! 进入寒洞就已经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走进寒潭里,那寒意就真的入了骨头... * 楚忧不甘心就这么认了,虽然师兄们都劝说,掌门是闻玄的师父,师父有命,弟子不敢不从,可他总觉得这事对闻玄师兄不公平! 掌门的处置,他也始终认为不算公平! 作为当事人,易芷兰的话不是不能听,可光听他一个人的话,就处罚师兄,怎么看都让人难以服气! 再三思索,楚忧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能就这么结束,他要去找赵宣师兄,赵师兄与闻师兄当时是在一起的,他肯定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忧找过来时,赵宣还躺在屋檐上,双手枕着脑袋,赏月... “赵师兄!” 赵宣听到下面熟悉的声音,稍稍起身,往下看,就看到楚忧一个劲的在那挥手,说实话,有点傻,似乎生怕他看不到! 他动了动眼睫毛,停顿片刻,动作迅速的自屋顶飞下,落地,正好与楚忧面对面。 “怎么了?”赵宣挑眉。 楚忧也没瞒着,上来就全交代了,“师兄被罚了,他现在在后山寒洞,师父罚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面壁思过,还不能从寒洞里出来。” 赵宣一听,眉头愈发紧蹙,“你们掌门是怎么回事?这事又不是闻玄的错,凭什么要罚他?如此偏听偏信...” 怎么当上这个掌门的? 楚忧咳了一声,虽然他之前也一直在嘀咕,抱怨,可是在赵宣面前,他还是不敢说掌门的不对。 还没等楚忧继续说,赵宣就一闪身,蓦然消失在了楚忧眼前,动作之快,看不到赵宣的楚忧,下意识的对着空地问了句,“你去哪?”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呼呼的风声。 楚忧忙追上,虽然他也不知道赵宣会去哪? 也许是后山,直接去找闻师兄,也许是去找掌门,替闻师兄抱不平... 为此,楚忧下意识的先去了后山寒洞,结果...没看到人。 至于赵宣此时已经到了掌门住处,中途不认识路,他还特意找人问了下。 云霄宗的掌门是真没想到赵宣会找到他这里来,不禁一愣,他正好与易掌门说完话回来,与找过来的赵宣撞上了。 “你有什么事吗?”掌门表情平淡的问赵宣。 赵宣眼神偏冷,语气还算冷静,不偏不倚的把山下与易芷兰发生冲突的全过程说了。 “掌门,以晚辈愚见,此事上,闻玄并没有错,如果非要论对错,那么此事错的也不止闻玄一人,易芷兰错的更多,如此处罚,实在不公。” 掌门听了,也并未改变主意,而是不咸不淡的回他,“我不管别人的对错,我只管我弟子的对错,他错了就该受罚,你不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