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过一瞬的惊讶,但除了惊讶,接下来就是接招。 虽然赵宣这一招杀气凛冽,似乎下一秒就要直接对着她的头顶劈下来,可蒋毓宁既然能够在这里连着打擂台三天,都处于不败之地。 自然不是赵宣一招就会打败的,只是赵宣这一招的威力还是超过了蒋毓宁的预想,她接下来这一招,整个人却往后退了半米。 不仅如此,双手更是死死地握着剑,剑被压到了自己后背上。 第一招就如此厉害,围观的路人,即便是外行人都看出了赵宣处于绝对的上风。 一袭红衣随风飞舞,宽袖闪动,黑发丝丝缕缕的飞起,这一幕令人印象深刻,永生难忘。 赵宣的这一招被蒋毓宁硬生生抗下,只是接下来的招数就不是普通人所能看清楚招数的,因为他们两人的动作都太快。 那招数快的根本让人看不清,眼花缭乱的似乎就像是两道不同的光芒在空中不停地交汇,碰撞。 霍文贤漆黑深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红色的身影,赵宣宽大的袖袍不断的挥动,如行云流水般好看又引人注目。 他...只知道面前这个张扬如烈阳的少年是只狐狸,知道他是五尾狐狸,知道他医术高超,世间无人能及,却不知道原来他的剑术也这么好? 他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这个世界即便再大,千奇百怪的事情再多,也不会有人比赵宣更耀眼了。 第十招时,蒋毓宁手中的剑被赵宣给挑飞了,那剑直接落在了擂台边缘,深深的插在台板里。 旁边的看客都被吓到了,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讨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真厉害啊!” “这哪家的公子?” “要赢了?这么快就赢了?” 在高台观战的蒋大仁看赵宣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个大宝贝,不怪他如此,主要是因为赵宣的武力值超越了他的预期。 赵宣无论是容貌,还是那一身张扬的红衣,都让人很难相信他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 蒋毓宁的剑是被挑飞了,但她不是个轻易认输的性子,没有了剑,她就赤手空拳,只是她照样在赵宣手下没过三招,就被打下擂台。 赵宣从来都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性子,即便真的会心疼人,这么多年,能走入他心里的也就楚歌一人而已。 楚歌只是看着冷淡,难以接触,他的冷心冷清程度远不如赵宣。 赵宣生而为魔,从万魔窟里爬出来的,在那个地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所谓的爱人,只有无尽的杀戮和背叛。 从那个地方爬出来的魔,早就没了心软这个东西。 他的笑有多灿烂,就代表他有多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或许他张扬肆意,算不上多阴暗,但同样的,他也不会轻易让人走入自己的心里。 随着蒋毓宁被打落,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被剑身弹出来的右肩。 赵宣这一剑已经收敛了力道,也没有用剑锋直指她,所以她只是被打落下来,却并未真正伤到什么。 蒋毓宁站起来,大气的一笑,看向台上的赵宣,“是你赢了。” 霍文贤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指,眼神深沉,目光似乎无意间的从赵宣身上收回来,扫过蒋毓宁。 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认识霍文贤的,都会下意识的把他每个行为都放大数倍,解读成其他含义。 比如这个扫过蒋毓宁的做法,在他们看来,就代表蒋家要倒霉了! “大人,这人..赢了,那…小姐的事情该怎么办?”管家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台下同样盯着赵宣看的黑衣男人,那人可是整个京城都畏惧的活阎王。 和他一起出来的朋友,即便不是世家公子,也必然身份不一般! 最为重要的是,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活阎王的朋友该会是什么样的性子才能让霍文贤亲自陪同在京城走动? 蒋大仁,“...你问我,我问谁?” 这一战明眼人都知道是红衣男子赢了,可对方之前就放话说除了比试,其他的与他无关了。 即便他再欣赏这人也是无用的,谁让他和活阎王是一起的! “赢了,走吧。”赵宣将剑一下扔回架子上,稳稳当当的回归剑鞘。 他的表现却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中,他从台上跳下来,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霍文贤说。 看热闹,却又不知情,不知霍文贤身份的百姓们还以为赵宣会直接留下来给蒋家当上门女婿,结果,人打完了擂台,赢了,就拉着同伴走了。 霍文贤眼神平淡的扫了一眼擂台二楼的蒋家人,一个眼神,让蒋大仁最后一点小火苗都给熄灭了。 ╮(╯▽╰)╭ 他能有什么办法,反正,霍文贤他是招惹不起的,也不想参与那么深的水。 至于赵宣的一战成名,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与赵宣一起出来的霍文贤身份也被传出去了。 京城鱼龙混杂,各个府邸都会在市井大街安排一些自己的眼线,蒋家招婿本是与他们无关的,顶多就算当个热闹看了。 但谁也没想到,第三天,霍文贤居然还掺和到这件事情里了。 最为夸张的版本,不知道谁传的,明明一开始说的是霍文贤朋友赢了蒋毓宁,却无意当上门女婿。 最后被传为#霍文贤赢了蒋家小姐,不想当上门女婿,限蒋家人三天交出人# 赵宣后来知道这些消息,都是从霍家人收集回来的情报上知道的,霍文贤面不改色,看到这个消息,也岿然不动。 赵宣却乐不可支,“我发现人们的想象还真是无穷无尽,你看,一件事到了一百个人嘴里有一百种说法,最后传得你就是那京城恶霸,还交出人!” 霍文贤不置可否,他一直都知道流言蜚语的可怕。 这么多年看不惯他的人,大有人在,有些人是纯臣,觉得他手段狠厉,不仅是他,就连诏狱也不该存在。 还有很大一部分朝臣都是为了权利,只有把他拉下马,才能有机会换上其他人上去。 这个其他人,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