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后下线也算是触动到了赵宣,这个反派从小就是孤儿,又生在乱世,从小就到处乞讨,没人教他善恶有报,没人教他礼义廉耻。 他只知道大反派将他带入了府,做他儿子的随从,所以他就努力学习武功,只为了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 哪怕对方是看中了他是个练武奇才,把他当做一把剑,他也甘愿为其死,谁让大反派救了他的命。 偏偏在剧情里还有一条隐晦的感情线,大反派有一个养在闺中天真无邪的女儿,对方爱上了男四,男四也曾被反派女儿救过。 有没有互相喜欢不知道,反正男四最后是护着反派女儿离开而死,这条线写的引人遐想,可以脑补的空间太多。 粱译言见赵宣选了这样的角色还挺意外的,大部分的艺人,上来不是想演男主就是正派角色,主动选择反派的实在少见。 “决定了?” 赵宣修长的手指迅速的打下一个字:嗯。 粱译言也不废话,回了一个好字,马上就打电话给月铭记剧组的导演询问这个角色的情况。 月铭记的导演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在知道粱译言打算捧新人后,表示这个角色可以给赵宣。 粱译言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多年,带出来的演员不说都是影帝视后,至少演技大多都不会差,况且这个角色不算太重要。 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长得好看,一个杀手不需要太多的情绪变化,演个面瘫还不容易吗? 定下角色,粱译言很快就回了微信给赵宣,五天后可以入组。 赵宣回了一个简洁的好。 这边的情况,粱译言很快就全部汇报给了秦嘉哲,秦嘉哲看到他们两人的聊天记录,而后同样简单的回了一个知道了。 粱译言对于秦嘉哲这个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赵宣在家除了偶尔给秦嘉哲切脉,陪他练习走路,就是懒散的窝在沙发里看台词本。 两人相处的倒是有些说不上来的融洽,中间秦嘉哲又发了两次烧,连日锻炼走路,每天都在逐次递加步数,好几年不走路,一走路就出汗。 秦嘉哲走十米路,至少需要几十步,前期他无法像正常人那么迈大步,步伐和女生差不多,还特别的费劲。 每每练习完,赵宣都会抱着他回房,帮他洗澡。 即使是这样,还是难以避免晚上发烧的情况发生。 为了方便照顾人,直接睡在了秦嘉哲房间里,换做以前,秦嘉哲肯定是宁愿把旁边的房间叫刘妈整理一下,腾给赵宣住,也不会让他和自己同床共枕。 可自从酒会那晚过后,秦嘉哲如今对赵宣的态度颇有些顺从暧昧不明的意思,无论是饮食,还是吃药,包括睡觉都是听之任之了。 秦嘉哲都没意见,刘妈更是不敢有什么意见,发工资的是秦嘉哲,她自然不敢指手画脚。 方武倒是总忍不住用一种诡异的“你染指了我们家少爷”憋屈眼神看赵宣,但也不敢明面上说什么。 这就导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诡异情况越发明显。 赵宣都快占山称王了。 秦家半壁江山在无声中陷落了。 “我明天要去入组拍戏了,你第一个疗程的药可以换了,从明天开始我让刘妈他们给你熬第二个疗程的药,白天处理完工作,有空就多活动活动。” 赵宣一边收拾衣服放到黑色行李箱里,一边头也不抬的叮嘱。 坐在床上本来认真工作的秦嘉哲听到这话,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下,虽没说话,但心情是止不住的烦躁与郁闷。 久久才嗯了一声。 赵宣也没注意到秦嘉哲的情绪不对,反正在他眼里,秦嘉哲一直都是这样古古怪怪的脾气,高兴和不高兴都不会表现出来。 所以,收拾完东西,为了明天早点爬起床赶飞机的赵宣,早早就哄着秦嘉哲关灯睡觉。 结果半夜他尿急爬起床上洗手间时,有点被小小的惊到了。 迷迷糊糊间就看到床头有个影子,这让他条件反射的出手,若不是到一半时,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差点就一拳打中秦嘉哲的胸口了。 换做其他正常人就算是挨了一拳也没啥问题,但秦嘉哲本来就是“缝缝补补”,好不容易撑到现在的。 自己的拳头自己知道,这一拳打过去,非把秦嘉哲打的当场昏倒! “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发什么呆?”赵宣赶紧调转了个边,擦着秦嘉哲的腰过去,没挨到他半点边。 秦嘉哲隐约听出了赵宣话中的不高兴,他第一反应就是蹙眉,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脑子里居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了电视剧里最常见的一句台词,你凶我? 还好他及时刹住了车,否则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腿有点疼,睡不着。”秦嘉哲改口。 赵宣嗯了一声,急着上洗手间的他,迅速的下了床就朝洗手间奔去。 却不想这个做法,直接逼的秦嘉哲眼神发黑,双手无意识的死死抠紧被子。 他,是嫌他烦了吗? 还是不想理他,所以才躲进洗手间... 秦嘉哲眉眼的戾气越来越明显,除了戾气,还有自厌的情绪。 这些日子和赵宣睡在一起,他很久没梦到过以前的场景了,可幸福似乎总是与他无缘,不是被夺走,就是抓不住... “怎么会抓不住,不想他去拍戏,就把他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不就可以了” 一道如鬼魅般诱他堕入万丈深渊的魔音,突然悄然而至。 “打断他的腿,把他绑在床头,他就哪里都去不了!” “治好腿你就留不住他了,他这种性子最是喜欢撩人,处处留情,你以为你这样生长在阴暗处长大,胜似老鼠的人,能够留住天上的明月吗?” “想要留住月亮,就只有把月亮拉下神台,把月亮染黑,让他永远也回不到从前!” 好似被浓浓黑雾给笼罩的男人,隐在黑暗里似乎要永远与黑暗一体。 自厌的气息越来越严重,他惨白的唇色愈发明显,微凉的双手悄然握住,指甲在手心留下月牙又深的印记。 “闭嘴。”另一道声音在心底出现,但戾气更重。 不像克制,更像暴躁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