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正刚愣神儿的功夫。 卢建从后边凑了上来,在他的耳边说道。 “你小子瞅啥呢?” “我去,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 “少跟我来这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就你那副表情明显没憋什么好屁。” “额,你是书记我是市长,这么唠嗑好吗?” “行啊,这才刚上任,就要跟我这个大哥划清界限了?” “您可别歪歪嘴了,人多口杂的传出去影响不好。” “嗨,我这个书记都不在乎,也不知道你这个市长瞎讲究个啥!” “......” 说归说笑归笑。 卢建虽然嘴上登硬,但行动上还是很诚实的,直接拉着叶正刚走进了一旁的房间。 “书记,你们当政派现在到底分几帮啊!” 叶正刚给卢建倒了杯浓茶,自己也端了一杯坐到沙发上问道。 “你这话可多少沾点儿胆大包天了。” “这屋里就咱俩儿,您还有啥好顾忌的,刚刚不还兄弟长兄弟短的嘛。” “切,你是想问徐部长跟杨振明的关系吧?” “既然您都看透了,就别跟我兜圈子了呗。” “具体怎么回事儿我还真不清楚,但以我的角度看,杨振明这波完全就是蹭热度,能跟徐部长扯上关系最好,不行的话也能让咱们心里产生误会。” “我勒个去,这小子还玩儿上兵法了,不过他也不想想,有您这个本家在他能玩儿的转嘛。” “你倒是自信,但这回你还真说错了,目前天辽省的格局就一个字——乱。” “别跟我开玩笑了,谭书记一呼百应是明摆着的事儿,难道你们自己人也掐架啊?” “倒是达不到互撕的程度,但也和谐不到哪儿去,实话讲我们这边的几位常委至少三份儿心思,这也就是谭书记在尚能压制,一旦这个主心骨没了,少不了一番刀枪棍棒。” 还真是自家有苦自己知啊。 其实当政派不和,叶正刚早就看出了苗头。 但没想到能到这个程度,不过这对于他们叶家来说也不全是坏事儿。 谭瑞金走赵大海上位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到时候这些人闹的越欢,收编起来越容易不是。 “那您是属于哪边的呢?” “跟你走的这么近,我还能靠上哪边啊!” “嘿嘿,不实在了不是,您的根子毕竟在那儿摆着呢,就算偏向我也是到滨海以后的事儿啊!” “你想干啥,刨祖坟还是查户口?这些事儿是赵省长没跟你说,还是自己心中没数呀!” “额,我了解的只是皮毛,从你这个圈内人士嘴里说出来的才权威不是。” “跟你小子搞一起,哪天被卖了还得给你数钱,我上辈子真是造了孽呀!罢了,既然你想听咱就唠唠,我们这边目前韩志权副书记、统战部周忠喜部长对你颇为看重,进而对赵省长支持的也比较多; 组织部徐骁部长与咱们的老领导奉阳钱书记,是谭书记的嫡系;还有纪委张振勇书记现在有点放飞自我,言行上不受控制的时候越来越多! 这么说你觉得够不够乱?不过在绝大多数事情上,只要谭书记态度鲜明,这些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还是能抱成团......” 听了卢建的话! 叶正刚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其实这种情况也能理解,到了省委常委的层次,即便派系分明也不可能是附庸,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那这么看省里的局势也就明朗了! 谭书记这边算上自己稳占6票,而作为省长的赵大海,有政法委陈金发书记、省委秘书长楚汉、军区政委李云龙鼎力支持,虽然票数上没有优势,但话语权方面还是有一些的。 剩下的常务副省长的位置,自从孙汉被拿下后一直没有下文,估计是处于难产中。 而周家的两个‘余孽’,魏国军早就成了张家的狗腿子,何凤霞几乎是处于不发声的透明人状态...... “书记,那么您说......” “可别你说我说的了,有些话咱俩点到为止,你心里明白我就当啥也没讲过,何况省里的事儿也不是咱们参与的,管好滨海这一亩三分地儿才是最要紧的。” “明白,您就放心吧,你拿我当亲弟、我指定不能把你当表哥。” “少扯些乱七八糟的,现在你也是一市之长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儿都由着性子胡来了。” “在您心里我有那么不堪嘛,不管怎么闹,我什么时候耽误过大局呀!” “这话我听着都没谱,就你那牛皮上来,还能管什么四五六啊,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真要是做过了可是要承担领导责任的。” “这个就不用您给我普及了,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数啊,随着身份地位的提高,即便你后台再硬蛮干那套也得收收了,官场不是打打杀杀,而是相融相通相互成就,大奸大恶之徒未必全不可用,忠善美廉之人也不可掏心掏肺,总之有进就有退、有取便有舍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