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信任这个职业的，但是这不是现实世界，这是没有逻辑的世界。 “没有死刑的话，那些人会怎么办呢？” 小警察不玩笔了，看了祁终一眼，慢悠悠地在记录本上写字。 “关起来，或者认定没问题了，就放出去。” 他没说的是，一旦监狱的数量达到饱和，那么，就会选一批人放出去。 甚至形势恶劣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如果在狱中表现良好，也会被放出去。 让他们出去好好做人，然后又做了几个人。 祁终不安地搓了搓裤子，低低地“哦”了一声。 他不能出去，于是在送走了警察之后，他拜托俞衍去警局问一下上次的事情。 俞衍也很纳闷这个事情，按理说他也算半个当事人，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警察过来询问他情况， 他也打过电话关心进度，那边的男声一直说在进行中，那几天祁终又粘人得紧，于是他无暇顾及，先忙着照顾祁终。 现在祁终慢慢好了，已经敢一个人出门儿了，于是俞衍脑子里有了一些空闲，他又想起这件事来。 俞衍敲了敲前台的桌板儿，问了以后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差点爆发。 压根儿没这个案子。 “你在逗我玩？”俞衍压着性子，“当晚就打电话报警了，到现在居然查不出有这个案子。” “抱歉，可能是最近杀人案的事情，暂时把其他事搁浅了，我给您问一下。” 俞衍压住心里不好的话， 把其他的事情搁浅，万一祁终成了下一个杀人案的目标，那就老实了。 但是他不愿意这么说，哪怕只是想一想这种可能性，他都感觉心肝儿疼得直打颤。 成对的警察过来敲他的门，祁终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多人。对面这次来了个女生，温温柔柔的，看着漂亮的小少年温声细语，和他说警察出门办案是必须两人为伍的。 于是祁终又愣了一下。 这几天一直一愣一愣的。 两个人他都不认识，没敢说前两次那个年轻警察的事情。等她们例行公事询问了一遍，警方说会尽快查出嫌疑人，保证他的安全。 祁终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依赖这种官方组织的，低低地应了一声，乖乖地说谢谢他们，然后送他们离开。 俞衍和他发过来信息，字里行间都能看出来男人的气愤。 祁终犹豫了一下，给外卖员发了消息。 【上次的事情，你还知道更多的吗？】 为什么会那么冷静地抱着他就跑，也不害怕暴露，停下来以后也冷静得厉害，甚至还敢独自返回现场去拿走外带。 祁终抠了抠手指，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忽然下定了决心。 他去敲了敲房东孙子的门。里面发出了一些琐碎的声响，然后男人过来开了门。 裸露的胸膛还在滴水，浴巾围在腰腹处，结实的人鱼线向下蔓延，隐没其中。 祁终懵懵的，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男人看着他羞红的脸，满意得不行，在他重新扭过头以后却又变成一副死人脸。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