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终慢慢爬上栏杆,试图伸出脚去够,却发现只能勉强碰到,根本使不上力气把整个人挪过去。 祁终急得都逼出泪花来,在听到门口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忽然跳了出去。 脚尖被对面的栏杆绊了一下,祁终摔在了阳台上。 粗糙的石板地没怎么收拾,还堆放着一些杂物,祁终摔倒的时候一下子带倒了一盆盆栽。 他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又觉得委屈,又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想哭又没有理由哭。 到底为什么要被拉进来这个游戏啊? 姐姐出去的时候,真的不能把她一起带走吗? 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情况的俞衍原本还顺手抄起了阳台旁边的棒球棍,看到谁以后赶紧松了棒子。 娇嫩的皮肤被地上的石子沙土还有摔碎的花盆割裂,红红的一片往外渗着血,边缘甚至还有些青紫。 祁终看到他以后,第一滴泪没忍住,之后眼泪就哗啦啦的流。 “呜哇哇哇——” 我害怕—— “艹!”俞衍赶紧把他抱起来,皱着眉看了一眼祁终阳台的方向,锁好了阳台的门。 他把祁终放到自己床上,也不嫌他一身的土和血,拿了药箱过来给他上药。 祁终一边哭一边躲。 “疼——” 俞衍舔了舔唇,犯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以前他要是愿意给谁上药,那就是那个人的荣幸,但凡敢躲直接摁着撒一瓶上去,谁管对方疼不疼。 但这是娇娇嫩嫩的小少爷,是他连大声说话都怕让他碎了的人,碰一下皮肤都会青紫一片,更何况今天直接摔到了地上。 一看就是受了天大委屈,不然怎么会从阳台跳过来。 “我轻轻的行不行?”俞衍轻声哄他,“轻轻的消一下毒,然后我们出去找医生。” 祁终哭地打嗝。 “不出去……”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俞衍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不出去不出去,那我给你消个毒,然后包扎一下行不行?” 祁终原本觉得有点丢人,快要不哭了,低头一看药箱里面的酒精双氧水,一下子又开始难受。 他都这么疼了居然还要更疼呜呜呜呜呜呜呜X﹏X 最后一阵手忙脚乱,还是祁终看着俞衍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乖乖地把腿和胳膊伸了出去。 嫩白得跟一节藕似的,看着没什么肉,握在手里却能往下一陷,软乎乎的没什么力气,一只手就能掌控。 关节处也粉粉嫩嫩的,可惜沾上了血。这块儿皮肤最薄,祁终疼得躲了好几次,最后俞衍稍微用力摁了一下才涂好。 这么简单的事情,俞衍累出了一身汗。 一抬头,小少爷又疼哭了。 “祖宗啊——” 等祁终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以后,俞衍皱着眉要出去看一下祁终门的情况,但是却被祁终扒住不让她离开。 “我害怕……不要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儿。”祁终呜呜咽咽地和他说话,水亮的眼睛一片乞求,可怜脆弱的就像雨里的浮萍,只有他这么一个依靠。 “不走不走。”俞衍哄他,和他轻声商量,“那你今晚在我这儿睡行吗?我给你换新的床单。” 祁终看了一眼感觉挺干净的,但是一看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又开始哭。 “对不起,我还把你的床单给弄脏了。” 俞衍被他哭得头都大了,却不感到厌烦,只感觉心疼又好笑。 “往洗衣机里一丢就行了。”他赶紧哄祁终,“我换个新床单,干净的,你安心睡就行,我在沙发上守着。” 祁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鼻头还红着,哭得嘴巴干干的,舌头一舔,嘴唇湿亮一片,眼睛还有些无神,嗫嗫道—— “你不能在床上吗?” 陪着我,不要走远。 俞衍当即就愣住了,身上的热血好像都往某一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