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终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一片空白,不适应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才觉得好一些。 “阁下?”西诺斯凑近,俊朗的脸上满是关切,“您还好吗?” 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句“不太好或者“水……”。 祁终沉默了一下,忽然说了个不相关的话题。 “你以后叫我声声吧。” 他做了噩梦,忽然前所未有地想家,迫切地想要找到一点与现实世界相关联的人或事物,哪怕只是一个称呼。 “这个是……?” “家里人起的小名。”祁终嗫嗫道,忽然笑了一下,“好听吗?” 可爱。 西诺斯十分满足,用力点了点头。 于是祁终笑得更开心了。 “刚才吓到你了吧。”祁终侧过身更好地看着他,“不好意思,谢谢你把我送过来。” 声音还有些虚弱,西诺斯狗胆包天,握住了他的手。 祁终没拒绝,因为在家里的时候如果他生了病,醒来时一定会有一个人守在他的床前握着他的手。 可能是妈妈,可能是大哥,可能是二哥…… “这是我应该做的。” “西诺斯。”祁终干脆往窗边蛄蛹了蛄蛹,有些好奇,“你从军的时候,想家怎么办呢?” 想家? 西诺斯彻底沉默了。 如果那也算家的话,他在很早以前就悄悄让那个家消失了。 雌父并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雌虫,因为一张秀气俊俏的脸蛋而被雄父强行娶为雌侍。 雄虫婚后不断的打骂以及雄协的助纣为虐让他越来越阴沉,逐渐让雄虫失了兴趣。 怀着虫蛋的时候,也免不了在雄虫心情不好过酗酒时挨打,并且不允许去医院或者在治疗舱里治疗。 最狠的一次孕囊受到了损伤,拼命生下了虫蛋以后再也不具备生育能力了。 雌父阴沉沉的,对待他却很温和,总是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虫身上,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是最可靠的。 雄父看不起他生了只小雌虫崽崽。打骂时也免不了波及小虫崽。 他对他那样好,每一次雄父打他的时候都拼命的护住他,不断的告诉他长大了就会好了。 真的会好吗? 于是小小的西诺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快快长大,成为一名强大的军雌,然后把雌父接出去,他们两个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好好地在一起生活。 那是西诺斯坚信未来一定会很好的。 可是雌父没有撑过去。 嫩绿色的翅膀上,金色的花纹流淌着波光,挂在雄父房子的客厅墙壁上,每一个来做客的雄虫都赞不绝口,而雄父就会得意地哈哈大笑。 不允许治疗的雌父死在了阴冷的房间里。 西诺斯听着雄父在外面大笑,依偎在身体冰凉的雌父身边。 他明亮的眼睛满是恨意,从那时起便厌恨极了雄虫这个群体。 贪婪,愚昧,自大,一群没有用的寄生虫。 他宁可精神海暴乱而死,也不会向雄虫低头去求得那一点怜悯。 他升为少将时便忍不住动了手。 首都星消失一家普通虫很正常,搬来搬去,可能是去了其他星球。 你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西诺斯握紧了他的手,轻吻了他的指尖,似是祈求怜爱。 你是我坚信的信仰中的唯一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