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之你要什么?”
不知哭了多久,云恬哽咽沙哑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传来。
“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帮我。”
他的答案听起来没有任何犹豫。
“所以,你也要当太子吗?”她渐渐冷静下来,抽泣声也缓和不少。
“你会帮我吗?”云砚之反问。
云恬默了默,从他怀中抬起脸,“如果你想当,我会尽全力帮你。”
其实,她很怕他向她索要感情,如今的她,根本给不了。
可他若只是要权位,那自然没有问题。
毕竟,他们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扳倒太后,揭开肃王的真面目!
云砚之慢慢松开手臂,抬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那,我可能还有得等。”
瞥见他嘴角那抹调侃的笑,云恬思绪回笼,想起自己还没有跟他坦白,顿时臊得慌,“你敢取笑我?”
这条路任重而道远没错,可他的笑容实在太过碍眼。
身为云恬的她,在云砚之眼底,是什么很弱的存在吗?
“放狠话之前,不如先把实力摆出来?”云砚之似笑非笑掀眉道,“据我所知,有人可是连麒麟令牌都弄丢了。”
她最受不得激将法,尤其是看他此刻的表情,“云砚之,你给我等着,我会做到的!”
待她找回慕家私军印信,她会带着慕家军替他坐稳皇位,甚至,平定天下战乱!
云砚之垂眼看着她灼灼的目光,“嗯,我等着。”
他的嗓音带着宠溺,唇角的笑意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都写满了纵容。
云恬被他眸间的温柔蛰了一下。
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她连忙撇开眼。
她常常感觉,云砚之已经猜到她的身份了。
可是,在回馈不了他的感情,也拿不出与他匹配的实力之前,她不愿撕开这层纸......
因为,那样的话,她会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依赖他。
而如今,她只想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像父亲那样,为一方百姓,撑起一片安稳的天。
……
一连几日,云恬派人邀裴远廷出门,想要拿回麒麟令牌,他都避而不见。
云薇也一直没有消息。
承恩侯无奈之下只得上报官府,京兆府的人几乎要把永定城翻了个遍,依然音讯全无。
京中流言蜚语遍地起,所幸云恬已经订亲,倒也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
转眼间到了正式进麒麟武阁的日子。
云恬一到书院,秦观和华辰安就在通往校场的路等着她。
秦观一改平日里特立独行的性子,对她格外热忱,一路上兴致勃勃跟她讲解武阁的规矩,连带华辰安也跟着沾光,得了他的好脸色。
“你以后可得早些来,进了武阁,早上需同普通兵将一样的时间进行操练,操练的有骑射,武艺,兵器,甚至是阵法跑位。”
“午膳后的时间学的则是兵策,谋略。”
对于这里的规矩,云恬早在多年前就十分熟稔。
可面对秦观的热情,她实在没好意思拒绝,只能听他滔滔不绝又讲了一遍。
华辰安竟是最先忍不住的,“见到每个人都要说一遍,你不烦的吗?”
俨然,刚刚他已经对华辰安讲过一遍。
秦观挑眉,“我又不说给你听,你管我?”
云恬看着两人斗嘴,笑笑不出声。
几人有说有笑走进校场,才发现每个练习的场地都站了人。
与他们同一批进来的,正抱着箭筒,在一旁捡落地的箭矢。
秦观当即沉下脸,“这是怎么回事?”
华辰安走到那几人身边问,“我们的场地是哪个?”
那人见是他,指了指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场,“我们一开始在这个,他们来了之后说我们的新来的,明年才考不急在这一时,就把场子强占了去。”
秦观恼火,“他们强占,你就白白让给他们?”
那人无奈摇头道,“我们也是没办法呀,伍子他们倒是不肯,结果白挨了顿打,伍子胳膊都差点被拧断了。”
这话,连云恬也听不下去了,“伍子人呢?”
那人指着不远处的营帐,“在里面包扎呢。”
几人来到营帐,果然看到伍子脸色惨白坐在地上,冷汗瑟瑟。
云恬定睛一看,他左边的胳膊已经脱臼了。
秦观寒声问,“谁打的你?”
“是东方赫……”伍子咬着牙道。
秦观一双凤目微挑,难以置信扬声,“东方赫不是没考进来吗,怎么还敢跟咱们抢地方?”
“他们说,北疆那边战事紧张,上回慕家军出事,军中将领奇缺,所以今年,兵部特批了一批备用人员,就是东方赫他们了。”
闻言,秦观冷笑出声,“有个兵部尚书的爹真是能耐啊,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塞人进来,既然这样,干脆让麒麟武阁都改姓东方好了,大费周章招什么考?”
“闭嘴。”华辰安低斥一声,“别忘了,太后也姓东方。”
说着,他朝东方赫几人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所以,意思是说他们以后每日都会跟着我们一起操练?”
伍子点头,“他们是这么说的。陈顺那个傻小子,还说什么跟他们一起操练也行,我让他跟我走,他不听我的劝,非要留下,现在也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那挺好的。”
说这话的,却是沉默已久的云恬。
秦观一愣,“好什么好?”
云恬眼底寒芒闪动,“有人陪练,进步才快呀,你们觉得呢?”
她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东方家下手,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华辰安看着她诡异的笑容,忽然觉得有几分莫名熟悉的惊惧感。
“你想怎么样?”
云恬朝两人勾了勾手指,目光露出一抹凛冽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