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碎布周遭的毛边明显是强撕下来的。
能压在身下,再加上那天发生的事,老郑办案警觉,反而觉着他们两口子的死可能和外人没关系。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要问一嘴的。
田云野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也提供了一个线索,说最后见陈文尚是在学校领成绩报告单。
老郑又去学校,正好撞见过来问话的秦戈他们。
秦戈是来问衣服的,近来学校翻修,老校长白天在这看着,怕有人进来小偷小摸。
听说是来问陈文尚的,他十分确信,“对,他那天来领成绩报告单的时候衣服确实烂着,脸上还有伤。”
因为头天才发生诬陷的事。
老校长对陈文尚印象很深,还以为是被家里人揍了,现在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
但也不能打的那么狠,当时老校长还提过一嘴来着,“脸上是家里人打的吧,以后可不能说瞎话。”
“再说了,也不能打这么狠,你回去跟你爹妈说说,等过两天我去你家找他们聊聊。”
他记得当时陈文尚的脸色有些害怕。
拿着成绩单的手指攥的紧紧的,不过一会领着他哥来了,他哥身上也有伤,一笑扯的嘴角的伤淤青变形。
他手里拎着点山上摘的野果,恭恭敬敬放在校长办公桌上,“校长,我弟弟知道错了,他以后不敢了,我也会管着他的,我爹妈脾气差,您别去家里了,不然我弟弟还得挨打。”
老校长没收东西,但也答应不过去了。
老郑双手搭在办公桌上,“什么时候拿的成绩单。”
校长说是考完试的第二天。
接下来要等法医查验陈建民两口子的死亡时间,至于失踪的三个孩子,王瑞长带老郑他们去邻村找胡杏花再问问事情经过。
警车开走。
梁竞舟把钥匙递给王瑞长,老郑看他一眼,“你也跟着去。”
他可没忘之前抓陈老二,漫天遍野梁竞舟出了不少力气,这次万一再有需要跑腿的,还能使唤使唤梁竞舟。
陈晏帮他整理一下坐车压绉的衣领子,声音低低,“去吧,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陈家已经封上了。
村民都没走,毕竟出了这么大事,一个个讨论的有鼻子有眼。
有说是钱寡妇以前的姘头,杀了人就跑了,也有说最近经常听家里大黄狗半夜叫,指不定是有杀人犯进村。
反正闹得人心惶惶。
倒是宋知华拉着陈晏的胳膊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她按了下胸口,压低声音,“陈晏妹子,我咋感觉不大对,该不会是陈家那三个孩子杀的人吧。”
“你想想,大半夜能进两口子屋里,旁边还没点动静,就咱村,真要进个杀人犯啥的,村里人还不得把他腿打断。”
“要真是那三个孩子,那也太吓人了,钱寡妇不说,陈建民可是他们亲爹。”
宋知华手都在抖。
其实陈晏也怀疑,但这个时候不好直接说,她拍拍宋知华的手背,“等等看派出所那边怎么说。”
梁竞舟是下午回来的。
到家就去厨房找吃的,陈晏正在整理电线,站起来,“中午没吃饭吗,我给你煮点面条,查的怎么样了。”
梁竞舟拎着篮子极其自觉去后院摘菜,边点头,“把秦戈他们送到县城就回来了,没来得及吃饭,陈文浩他们没去胡杏花那,不过听胡杏花说,之前有天晚上,家门口多了一把野果。”
“秦戈他们怀疑是三个孩子走之前放的。”
他声音越传越远,陈晏洗手和面,田云野扶着田桂琴过来,刚进门就迫不及待,“是不是小舟回来了,查的咋样了。”
陈晏简单重复了下梁竞舟刚刚的话,田桂琴坐在小马扎上帮忙烧火,叹了口气,“作孽啊。”
“老陈家以前那么风光,这才多长时间,坐牢的坐牢死的死,都是报应。”
陈晏不知道算不算报应。
如果算的话,希望那个世界的陈晏能看到,以前受过的委屈,现在都还给他们了。
梁竞舟拎着一篮子小青菜,陈晏面条刚下锅,热水沸腾,晶莹剔透的面条翻滚,丢下洗好的青菜。
梁竞舟足足吃了三大碗。
顾息是晚上回来的,他手里有钥匙,原本以为田云野已经睡了,没想到还开着灯。
他空出从没空着手回来过,小声喊了下田云野的名字,把拎着零食递给他,田云野不等他问,着急忙活的把白天发生的一切都说一遍。
顾息听完第一想法就是完了,陈愿那么爱凑热闹,今天没亲眼看到,肯定生气,都怪他约她出去玩。
第二想法,他也好生气,因为他也没看到!
所以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
顾息邦邦敲门,梁竞舟踩着拖鞋一脸没睡醒的困倦,他单手撑住门框,咬牙切齿,“你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我一定扒了你的皮给梁饼子垫窝。”
顾息身姿灵巧,从他咯吱窝下扭身进去,嚷嚷着,“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不叫天大的事吗,我一夜都没睡好,你俩咋能睡着的,陈晏,陈晏!”
陈晏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睡的也晚。
还是梁竞舟抱着她威胁,“陈晏你再不睡就不用睡了。”
迷迷糊糊早上才浅眠一会,她揉着脑袋坐起来,屋里热气散去,陈晏重新换了身衣服,看见蹲在墙角的顾厂子抽了抽嘴角。
“你又怎么惹梁竞舟了。”
她给顾息松绑,顾息没敢说是因为他要强闯陈晏房间,摇摇头,外边陈愿也来了,估计是昨天到家听到的消息,眼底还挂着两个青黑的黑眼圈。
陈晏无奈洗脸洗手,烧水煮鸡蛋。
梁竞舟去上厕所,顾息和陈愿一左一右把着厕所门,事无详细的询问细节。
梁竞舟蹲不下去,出来又把两个人捆起来了,还捆一块。
陈晏端着煮好的鸡蛋,像是突然想起来,“你俩昨天干嘛去了,怎么没在村里。”
陈愿脸色一红,顾息没忍住勾出笑。
身后陈愿杵了下他的胳膊,顾息这才清清嗓子,“去县城打个电话,建材厂那边来消息,有人来谈水泥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