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色。”凌慕楚急忙抱起郁色,冲向了自己的车。 两个小时后,郁色缓缓睁开了眼睛,一股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最近,她有些熟悉这种味道了。 “郁宁。”她‘腾’的坐起来,慌乱的扫过周遭,可哪里有郁宁呢。 他不在这里。 身旁,凌慕楚起身,“小色,你醒了。” “郁宁呢?郁宁有没有消息?”郁色抓住凌慕楚的手臂,颤巍巍的就想下床。 就想去找郁宁。 凌慕楚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担心他说了实话郁色会受不了。 可他越不说,郁色越担心,“还没找到他吗?那郁宁一定是去旅游了,我也很喜欢旅游呢,他也一定喜欢,等他出去游玩够了,他就回来了。” 小声的说着,郁色的眼神渐渐温柔。 没有消息或者就是最好的消息。 郁宁就是去旅游了,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游玩了。 等他玩累了,他就会回来陪她。 “嗯。”凌慕楚附和的应了一声,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劝郁色。 郁色能这样想,挺好的。 她能想开,他也少些担心她。 她的状况很不好。 很憔悴。 他有些没想到郁宁在她心底里的份量会这样重。 重的他觉得他可能根本没办法把郁宁从她的心底里抠除出去。 回想当初她和莫林分手的时候,她看起来虽然伤心虽然落寞,但是也没有这样的失魂落魄过。 “小色,我们回去好吗?”试着劝郁色回去靖安县。 不然一直留在盘宁县,他很担心郁色会情绪失控。 已经昏迷一次了,再来一次,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或者,离开郁宁失踪的地方,她能少些联想,人也能好过些吧。 郁色愣怔的坐在那里发呆。 脑子里最开始还有要不要回去这个问题,不过转眼就没有了。 她不会思考了。 脑子里就只剩下了郁宁那一张脸,她在想郁宁。 除此以外,她拒绝思考。 眼看着她不说话,凌慕楚叹了口气,只得自己做了决定的道:“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郁色还是不回应。 凌慕楚便无奈的起身,去办手续了。 一刻钟后他回到了病房,郁色还是之前的姿势,发呆的坐在那里。 仿佛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似的。 叹息了一声,凌慕楚走到床前,拿过鞋子,先是给她穿上,这才要抱着她离开。 他是觉得她这样的状态,走路都走不了。 可,凌慕楚才碰到郁色,郁色就欣赏的叫了一声‘郁宁’,可当抬头看到是凌慕楚,她失落的抿了抿唇,“我自己能走。” 她下了床,跟着凌慕楚,至于其它的,她一概不问,也不关心。 所经,不住的有医生护士和病人及家属看着她,只为她的表情太怪异了。 仿佛失了魂魄一样,就如同行尸走肉似的,只会跟着凌慕楚。 还好,她记得凌慕楚,她知道跟着他走总是没错的。 凌慕楚带着她出了医院大楼,上了车,便驶往了靖安县城。 郁色没有阻止,她就发呆的坐在副驾的座椅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可是凌慕楚知道,她是在想郁宁。 没有焦距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彩。 一直到他的车驶回了靖安县城,郁色都没有动一下。 她已经变成了一尊雕像。 凌慕楚把车停在了郁色的出租房楼下。 他试着唤了她两声,可是郁色都没有回应。 依然还是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看着一转眼就坐了十几分钟,凌慕楚觉得有必要把郁色送回家了。 “小色,钥匙给我。”他还觉得他要先拿到钥匙,否则,很有可能白爬了楼,打不开她的房门。 郁色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没理他。 是真的没理他。 他也不知道她是听到了他的话,还是没有听到。 “小色,那我自己找了。”不能一直这样呆坐着,他拿过了她的包,拉开拉链找了找,还真是找到了钥匙,也长松了一口气。 下了车,绕到副驾这边,把郁色拉下了车,他做什么她就随他,随他走进了楼道,不疾不徐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凌慕楚开了锁,把郁色带进了家中。 出租房小小的,但是很干净。 要换拖鞋的他在门口处看到了一双男士拖鞋。 那么大的码,绝对不是小女生郁色穿的。 饶是早就知道郁宁一直是住在郁色这里的,他看着那双拖鞋也还是嫉妒,为什么不让他早点遇到郁色呢。 这样的话这双拖鞋的主人就是他,而不是郁宁了。 有一瞬间,他真想把那双拖鞋丢出去。 可就算是丢出去,也改变不了郁色与郁宁同住在一起的事实。 他不能自欺欺人。 “郁色,你到家了,好好睡觉,明早我过来接你上班。” 郁色没回应,走到沙发前坐下,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头就埋在了枕头上。 就这么片刻间,她又变成了一尊雕像。 凌慕楚觉得他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她根本听不进去,她现在满脑子的全都是郁宁。 除非郁宁出现,否则,别想要郁色恢复生气。 算了,他也不劝了,还是先离开吧。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也许明天早上郁色就回到那个朝气蓬勃的郁色了。 其实他想把她抱进卧室的,可看她的状态,他没有抱她,她不喜欢他抱她,从盘宁的医院出来,她的反应已经证明一切。 想了想,凌慕楚拿走了郁色的房门钥匙。 这样,明早来接她就方便一些。 其实主要原因是他怀疑她根本不会给他开门,再有就是他是真的担心她。 他想他今天晚上就算是回到了家里也睡不好。 说不定半夜三更过来看郁色是不是好转。 所以,还是拿着钥匙吧。 一步一回头,郁色还是那个埋在抱枕上的姿势。 可他也劝不了。 唯有她自己想开,才是一切。 走出房门,轻轻的为郁色阂上了房门,刚刚那一眼里,女孩还是雕像般的坐在沙发上。 他长身倚在门楣上,摸了又摸,才摸出了一根烟,回想一下,上一次抽烟大概是一个多月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