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这话出口,空气瞬间凝滞了一般,就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卧室里安静的让郁宁皱起了眉头。 郁色还垂着头,看着水泥地面发着呆。 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恍惚的样子。 郁宁皱起了眉头,正想着要怎么开解郁色的时候,突然间一直一动不动的郁色“哇”的一声开了口。 哭了。 许是憋的太久,这一声终于发泄出来,震的郁宁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而郁色的哭声则是毫不掩饰的响彻在卧室里。 但听着这样的哭声,郁宁反而是长松了一口气。 只有这样的发泄,郁色才能很快好起来。 他先是走过去,看着郁色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很想把她抱起来抱到床上。 毕竟这水泥地很凉。 女孩子不适合在水泥地上久坐。 而从郁色拿走他的手机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也就是郁色很有可能在这水泥地上坐了二十分钟了。 可是手才伸出去,郁宁就停下了,正好递在郁色的面前,做了一个拉人的手势,“小色,地上凉,为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得,起来,到床上去,或者去客厅的沙发上都可以。” 总之,就是不能再继续的坐在水泥地上了。 只是这样看着郁色,都觉得地上很凉。 还哭着的郁色抬头看了一眼郁色,象是不会思考了的在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半晌才用力的点了点头,“对,因为那个渣男不值得。” 说着,她就把手放在了郁宁宽厚的大掌中,郁宁轻轻一拉,郁色就站了起来。 可才站起,就控制不住的往前栽倒而去,“啊……” 郁色惊呼一声,她真不想这样狼狈的扑到郁宁的怀中的。 可是真的站不稳。 因为,站起来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腿麻了。 两条腿都麻了。 坐了那么久,还一动不动的,麻了很正常的。 而她刚刚站起来前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这都站起来了,要么倒向郁宁,要么直接摔个四仰八叉,甚至于摔个脑震荡什么的。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莫林的渣。 突然间就有点害怕男人了。 不要扑向郁宁。 不要倒向郁宁。 脑子里全都是这个认知和想法。 然而,她的身体已经不受她自己的控制了。 “刷”,郁色扑到了郁宁的身上。 “啊”,她惊叫出声,随即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我腿麻了。” 赶紧的解释一下,不然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太……太让她不好意思了。 偏偏,腿麻的根本站不稳。 也只能是没办法的靠在郁宁的身上了。 “没关……系,我……我抱你上床?”郁宁看着脸红的郁宁,不由自主的开口。 可说完,他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是什么唬狼之词。 虽然他同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这一字字给人的感觉都有……有点那啥…… 说完的这一刻,郁宁就尴尬的把视线从郁色的脸上移开,不敢看郁色了。 而郁色也愣了一下。 郁宁要抱她…… 只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仿佛那画面之后还会有无数个画面一样,让她惊惧的骤然后退。 可是才退了一步,又重新扑回了郁宁的怀里。 腿还麻着,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腿。 这一下,更尴尬了。 透过郁宁的肩膀,她看到了自己的床。 现在,要么继续这样靠在郁宁的身上,要么真的要他抱她…… 可,不至于抱她到床上吧。 咬了咬牙,郁色闭上了眼睛,“你……你抱我去客厅,去沙发上。” “好。”郁宁一等到这句话,立刻就抱起了郁色。 从他们两个认识到现在,他也不是没有抱过郁色,也不是没有过身体接触。 但是哪一次都不如这一次让两个人来得很尴尬。 以至于才抱起郁色,郁宁甚至都有一种赶紧放下她的想法。 可她腿麻了走不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郁宁抱着郁色大步出了卧室,到了客厅,然后就要把她放在沙发上。 然后就解放了。 不然,就因为他之前的那句话,他这一刻抱着她是无比的尴尬。 郁色本来就是想郁宁把她放在沙发上的。 可当郁宁真的要放手的时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伸手就搂住了郁宁的脖子,然后脸埋在郁宁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不想松开郁宁。 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抱她走向沙发的这片刻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有一种他曾经这样无数次抱过她的感觉。 然后,就想留在他的怀里。 来慢慢的去消化掉莫林带给她的痛苦。 直男的性格让郁宁的身体僵了僵,理智让他立刻放开郁色,然后退开保持距离。 可是感觉到怀里小女人哭的一耸一耸的,他终究还是没舍得放开郁色,就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放开的哭着。 郁色的哭声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可就是这样隐忍的啜泣,更让郁宁心疼。 “小色,他不值得。” 不值得她这么好的女孩。 莫林是眼瞎了,居然这样对郁色。 郁色所有的真心都喂了狗。 “嗯,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郁宁,你说我是不是很傻?”郁色边哭着边小声的嘟囔着,因为在哭,所以声音不止是哽咽,还有点听不清。 不过一直在关注郁色的郁宁却一下子就辩认出了她的每一个字,“小色,你不傻,你只是太好太善良。” 而这个世上,在善良的后面,总有一些不要脸的人渣。 “可我就觉得我好傻,每天起早贪黑的想办法赚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然后攒的钱全都寄给他,他居然这样对我,他太过份了,不想,郁宁,我想找他吵架,我要起来,我要找他理论。”郁色越说越气,挣扎着就要起身要去找莫林算帐。 郁宁一只手搂着郁色,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小色,狗咬咱一口,咱不能咬回去,还是那句话,为了他而生气真的不值得,嗯?” 他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涓涓细流般的流进郁色的耳中,让她恍惚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