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由得道:“爸,就这样吧,你们都留在这里,万一凌烨有什么问题也能帮帮我。” “好。”见白纤纤这样说了,莫启凡也便没有反对。 现在,先救醒厉凌烨最重要。 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他也不想与这两个男人计较。 毕竟,厉凌烨可是他的女婿。 准女婿。 雨柔死了,但是他和她的女儿还在。 他就想女儿白纤纤能幸福。 但是厉凌烨要是死了,那女儿哪里还有幸福可言。 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家,缺了任何一个人家都变了味道,再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这些年,离开了雨柔,他再也没有快乐的感觉了。 他回到那个所谓的家里。 看起来有妻子有儿女,但是他从来不觉得那是他的家。 不是。 从来都不是。 没有爱人,没有自己真正的子女在身边,他就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已经二十几年没有过快乐的感觉了。 直到刚刚见到白纤纤的那一刻,听她叫他一声‘爸’,他才有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这一刻,他就希望这种突如其来的快乐,能一直一直的延续下去。 女儿幸福了,他也就幸福了。 就算是还是无法接受雨柔过世的消息。 但是女儿在,于他至少是一个欣慰。 所以,只要是白纤纤的要求,他都同意。 无条件的,也是甘之如饴的同意。 这一刻,女儿白纤纤就是他的命。 她好,他就好。 其它两个人见白纤纤没有反对,也同意他们继续留下,长长的松了口气,继续的如同雕像般的站在那里守着厉凌烨。 白纤纤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忽略这在场的所有人,甚至于连莫启凡都忽略掉。 不然,她也是不好意思开口的。 终于,她发出了音节。 “凌烨,为什么要瞒着我?其实,你可以让他们护送着我来找爸爸的,你完全不必要跟过来的,你这个傻子,你真的不该来。” 这样的煽情的话语,让她在人前的确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但她还是说了。 还是当着三个人的面。 还有两个不算熟悉的人。 至于爸爸,虽然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她跟莫启凡之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生疏的感觉。 毕竟,到今天为止,他们才第二次见面。 所以,她其实是有些开不了口的。 可看着这样昏迷不醒的厉凌烨,开不了口,也要开口。 好在,有了第一句,后面的一句句就容易了许多。 “凌烨,我找到爸爸了,你看,他就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终于有爸爸了,这样的时候,你要与我一起享受我的喜悦,而不是这样睡着是不是?” “凌烨,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和爸爸很象呢,见到爸爸我才知道,我的长相五分象妈妈五分象爸爸,不过,这只是我的看法,你也来看看我是更象妈妈还是更象爸爸吧。” “凌烨,你亲自陪我来这里,就是想帮我找到父亲,现在父亲找到了,你却睡着了,厉凌烨,你要是再睡,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凌烨,你还有儿子呢,厉晓宁厉晓维厉晓克,咱三个儿子呢,他们都等着你回去,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他们,陪着他们一起成长。” “凌烨,你说说话,或者动一下好不好?” 白纤纤一句接一句,只想唤醒厉凌烨,他再不醒,她真的要急死了。 也是这个时候才确定,让他死,还不如她自己死了算了。 她爱他,果然深入到了骨子里。 而他,一定不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他。 哪怕是知道妈妈的死与他有关,她都没有办法恨上他。 没有办法。 床上,厉凌烨还是安安静静的睡着。 她看着他的俊颜,眼睛一下潮润了,只是片刻间,泪水就流了出来,“凌烨……” 都是为了她,他才变成这样的。 他明明可以不来这里的。 他不来,病情就不会加重。 可就为了她,他不远万里,不顾病情,义无反顾的来了。 “纤纤,别哭,不会有事的,咱们这就回去,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凌烨会好的。” “他这样,能走吗?” “人多,轮流着背着他,应该可以的。”莫启凡低声劝着白纤纤,知道厉凌烨中毒了,可就为了让白纤纤找到他,厉凌烨亲自来了,他也很感动。 就凭厉凌烨这样对白纤纤,他对这个女婿也是非常满意的。 所以,怎么都要救醒厉凌烨。 “等他醒了再走,好吗?”白纤纤痴痴的看着厉凌烨,就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仿佛眨一下,他就会从她的眼前消失了似的。 爱他,爱他很多年很多年了。 那是深入到骨髓里的爱恋,再也剥离不开。 “好。”莫启凡轻声答应了白纤纤,然后微退了一步,在能避开白纤纤视线的位置冲着洛风点了点头。 洛风会意,随着莫启凡到了门侧。 外面太冷,出去的话,这室内的温度也要降下一些。 可,莫启凡这意思是有些话不想当着白纤纤的面说出来,所以,就一起拿出了手机。 不必说话,只用肢体语言,就互通了各自的手机号码。 然后,用手机打字。 “凌烨的中毒确定很严重吗?” “是。” “如果赶回去,这一路上他会不会有危险?” “有。”洛风回应这一个字的时候,眼圈都红了。 莫启凡沉吟了一下,“刚刚你们说凌烨吃了最大剂量的药了,那还可以再多吃一些吗?先让他醒过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这病怕冷。”洛风说着,声音都颤抖了。 过来这里找到莫启凡的一路上特别的冷,他一直都在担心厉凌烨,从下了飞机到这里,厉凌烨的病情已经严重了。 在严重的情况下再往回返,还要经受同样的寒冷,他是真的担心厉凌烨。 来时看起来健康的厉凌烨都没扛住这一路的冷,那么回程时这样昏迷不醒的厉凌烨,只怕更难扛过去。 他是深深担心了。 “随行的人里有没有医生?” “医生在飞机上,没有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