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凌云准备离开此地的那一刹那,青年果断而又坚定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凌云微微皱眉,抬目向对方看去,从对方的神情之中,她看到了执着与坚持…… 她本不想淌这趟浑水,但从现在这个趋势来看,不淌……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的凌云,随即眯了眯眼,转头看了看门外不远处那几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灵霄宗弟子,神情一冷,目光一厉,对着他们就喝道: “滚进来!” 在凌云出现之前,那几名灵霄宗弟子在看到正阳派的这位青年时,还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 而现在,当他们看到凌云出现之后,其心中的恐惧好似已然消散,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原本如那丧家之犬般低垂的脑袋,也瞬间仰了起来。 面对凌云的冷喝声,其中有人心里就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正阳派那小子在见到凌云出现后,态度都变了,连道友都称呼上了,这表明他对凌云有所忌惮。 之前这小子在对待其他人时可没这么友好,如果自己表现的和凌云熟稔亲昵些,对方是不是就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了!” 想到这里的他,在面对凌云的呵斥时,其脸上不仅没了丝毫的羞耻,反而还嬉皮笑脸的故意表现出与凌云很亲近的样子,笑嘻嘻的答道: “凌师姐,我们来了!” 这些人是吃定了同为灵霄宗弟子的凌云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大不了说两句难听的话,最后还不是得为他们出头。 基于这样的心理,他们毫无顾忌的就迅速跑了过来,三两步间,便来到了凌云与那名青年身前。 看着几人那笃定自己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模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感就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感觉自己好似被迫吞下了世间最不堪的东西一般,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 基于这种感觉,凌云在看向那名前来讨要说法的正阳派青年时,其眼神与表情就不禁变的柔和了许多: “你不是要说法吗? 这就是我给你的说法!” 最冰冷的话,用最轻柔的语气说出来,却仿佛如同炸雷一般在众人的心里激起了滔天骇浪。 他们不由纷纷猜测起来…… 凌云这是要把那几人扔给对方处理,不管了? 一时之间,百般滋味涌上众人心头,说不清道不明…… 而那青年在听到凌云给出的答案后,也是神情一窒,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的就去思考,凌云这话背后所隐藏的更深层次的意义。 是弃车保帅,不愿承担抢夺正道盟友的罪名? 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人之前的所作所为? 对方如此轻易的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都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突然,那青年又察觉到不对,感觉这是凌云给他设的陷阱…… 如果他真的因此就打杀了那几人,那他们正阳派就将彻底与灵霄宗结仇! 但如果凌云只是为了将他的军,吃定了他不敢打杀这几个人…… 青年突然发现,对方那看似简单的言语动作之中,竟似隐藏着无数的陷阱和迷雾,让人难以捉摸,也让他无法判断其真实意图。 想清楚其中关窍的他,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了起来。 短短几息时间,对方就把整个形势翻转过来了不说,还让他陷入了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对方的这份决断与魄力,让他心惊!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首要问题是: 他该如何破这个局? 就在这青年还在细细琢磨猜测着凌云的心思之时,急着赶出去救人的凌云,可没了那份与对方周旋的耐心。 她迅速地瞥了一眼那青年的神色,见对方还在那紧紧的皱着眉头,纠结着她如此做的真正目的,心中就不禁一阵烦躁…… 直接杀了不就得了! 婆婆妈妈,瞻前顾后,哪有半分修行者的干脆利落! 见对方没了动手的可能,凌云心中难免升起的一丝失望。 原本的期待化成了泡沫,失望让她的眼中没了之前的温度与柔和,言辞也变得犀利了许多: “怎么?不满意?” 说法已经给了,对方满不满意,那就不是她现在所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接着,凌云又毫不客气的直接当起了甩手掌,继续将军道: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了,如果还不满意,那就等出秘境后,让两宗的掌事者自己去交涉。 这事我管不了!” 她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似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说完这话的凌云,随后又补充道: “让开,别逼我动手!” 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笔直的身躯似乎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那青年在看到凌云的这番表情做态后,心中不禁就是一滞…… 此时,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对方给出了说法之后,如果他还执意要拦住去路,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对他动手。 而现在,此地就只有他一人,自家师妹虽去搬人去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倘若此刻他真与凌云战在了一起,谁胜谁负不好说,但毫无疑问的是,在人数上吃亏的必定是他。 而且还是为了几个烂人,怎么算怎么都感觉划不来。 最重要的是,对方看起来年龄比自己还小。这么小就拥有这般通透的心思与果断的决策力…… 理智告诉他,面对这种人,如果要与之为敌,就必须要做到一击必杀。否则一旦让对方成长起来,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无法将其扼杀在摇篮里,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轻易得罪! 理智归理智,但同为宗门翘楚的他,又怎甘心如此低头。 不甘心的青年,又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凌云身上所逸散而出来的能量波动…… 丝毫不逊于他! 对方既有通透伶俐的心思,又拥有不弱的修为……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沮丧,但又不得不接受。 最终,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正阳派的这位青年还是果断地移开了身形,让开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