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州的探子,身负赵龙将军的紧急指令,匆匆行进间,不期然与前方隐匿身形的伯长祝标麾下遭遇,两队人马在百米开外遥遥相对,气氛一时紧张。 探子高声喝问,声音中带着几分官方巡查特有的威严:“吾乃蔚州巡查使节,尔等何人,在此作甚?” 祝标见状,从容不迫地指派一名手下,手持表明身份的铜牌,穿越那微妙的距离,递至巡查队面前。 铜牌在阳光下微微闪光,仿佛是两方势力间短暂而微妙的信任桥梁。 “多有冒犯,实属无奈之举!”巡查队的百夫长接过铜牌,仔细审视一番后,面带歉意地归还,语气中透着几分理解与释然。 “职责所在,彼此彼此,阁下无需介怀。”祝标那边的人客气回应,言语间尽显职业素养。 “不过,贵军装束颇为独特,这衣物色泽……似乎略显陈旧,又似是沾染了不少尘土?”百夫长目光扫过对方衣衫,好奇之余,也不乏几分试探。 “哈哈,此乃我等特有的‘迷彩’——戏称‘狗屎黄’罢了。”祝标的手下爽朗一笑,言语间透出一股子自嘲与无奈,却也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疑虑。 “呃……”百夫长闻言,不禁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因这一番对话而缓和不少,仿佛连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都随之消散了几分。 “命令你的士兵蹲下,待到前方先锋部队抵达,我等将与你等并肩前行,与城中的守备力量做个简短的交接。”祝标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命!”百夫长闻言,迅速挥手示意麾下的士兵们蹲下身来,动作利落而整齐。 时间如细沙般悄然流逝,约莫半柱香的工夫,特一师的先锋部队,正是徐刚麾下的一团,缓缓行近。 祝标朝着那行进中的一团轻轻挥手,手指灵动地编织出一串复杂而精准的手语,随后又迅速转向巡查队伍,再次以手语传达指令。 “时候已到,我等需加速前行。”祝标的眼神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迟疑的果决。 那百夫长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对他们的手语交流一知半解,但这些身着奇异服饰的士兵们所展现出的默契与秩序,却让他不得不心生敬畏。 他虽不明所以,却也知此刻应紧随其后,遵照指令行事。 蔚州古城之上,赵龙立于城垛之间,目光如炬,穿透薄雾,见自家巡查引领着一队服饰奇异之人缓缓行来,心中便已明了,赵生的队伍即将抵达这片古老的土地。 “传令下去,”他沉声吩咐,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这批客人登上城楼,他们的一举一动,我等皆不必过问,只需静观其变。” 城楼之上,值班的守将一脸困惑,却深知军令如山,面对上级的决断,即便满心好奇,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不久,祝标带着队伍悄无声息地抵达,他仅向赵龙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未吐半句多余之言,随即迅速指挥队员,寻找城楼上最为有利的防守位置。 他们动作敏捷,眼神锐利,仿佛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突发状况,确保在这古城之巅,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当赵生的车队缓缓驶近,日已偏西,临近午时边缘,赵龙一声令下,城门轰然洞开,徐刚麾下的先锋部队得以顺畅入城。而他本人,则亲率部众,迎出城外,满腔热忱。 “蔚州都统赵龙,在此恭候郡主与驸马大驾光临!”赵龙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敬畏与诚挚,躬身行礼。 郡主轻轻抬手,温婉笑道:“赵将军太过客气了,您与驸马同出一脉,家族之情自当优先,那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只行家礼便好。” 此时的大周,礼制已愈发分明。 下臣与地方官员面对皇室中有爵位之人,需行半蹲举目之礼,以示尊敬;百姓则以跪拜之礼表达敬仰;至于刑徒或身负罪名者,则只能行那卑微的俯首礼。 在这古老而又庄重的仪式中,每个人的身份与地位,皆被清晰地界定。 谈及家族内部的礼仪,不过是一场寻常的躬身之礼。 先前众人对赵生所行的,大抵皆是那谦逊的躬身拜礼。此处需略提一二,那居于郡主府的驸马,说来有些直白,便是那入赘之婿,在大周朝中的地位,并不算显赫。 李淑雅让赵龙依照家族之礼行事,此举实则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谦卑放低。 赵龙闻此,心中自是明镜般清楚,自己这所谓的都统之名,听起来风光,实则既非朝廷册封,亦非郡王所赐,不过是区区一个知县级别的郡主府所任命罢了。 至于蔚州之地,不过是栾城郡主府暂时租借而来的一方水土,那租借的期限,仿佛也在这微妙的身份与权力交织中,悄然流逝。 郡主李淑雅嘴角轻扬,未再多言,只是温婉一笑,随后便随着驸马赵生的步伐,款步踏入了专为驸马设置的营区之内。 她深知,即便是在这亲近之人的身边,君臣之礼亦不可废,分寸之间,自有一番体统需得维持。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