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夕阳坠入地平线以下,暮色趁虚而入,悄然吞噬大地。 暮色降临,夜色将至。 氏族大军驻地,人声鼎沸,躁动不安。 营地中心。 百余根三人合抱粗的空心铜柱,竖立在空地上,连成排。 空心铜柱内,燃起熊熊火光,将其烧的通红。 火刑柱旁的猪猡人,卖力的扬起铁锹,铲起燃石,投进柱内,在热浪中,大汗淋漓,手臂上的毛发被烤焦尚且不知。 “氏族老爷们发话了,继续投放燃石,把火刑柱的温度升上去。” “用你多嘴,我伺候不好老爷们?” “没错,就你喜欢唱高调!该死的东西!” “......” 火光下,猪猡人们在干活之余,小声争吵。 片刻后。 一位猪猡人,来到某位青铜氏族面前,跪倒在地,将头埋在泥土中。 “老爷,一百零八根火刑柱皆已建造好,请您审查。” 青铜氏族人扫视一圈,点点头,冲着某个角落里的猪猡人,抬起下巴道:“将东北角的奴隶,绑在火刑柱上,试试温度。” “是,老爷!” 不多时。 在同族的推搡与起哄声中,百余位猪猡人,被绑在烧的通红的火刑柱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每个火刑柱旁边,都吸引来诸多猪猡人前来看热闹。 不多时,便已人头攒动。 看着族人遭难,围观的猪猡人咧嘴傻笑,更有甚者,拍手叫好。 他们不知道受刑者具体犯了什么错,只知道受刑的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能看热闹,便会愉悦。 “老爷,我举报,那根火刑柱温度不够,他的哭喊声比旁边人小。” “这根温度也不够。” “我也举报。” 围观者在同族的惨叫声中,积极踊跃的举报,表现自己。 火光照耀着一张张丑陋的脸庞。 不远处。 杜休等人被嘈杂声吸引而来。 此时,营地已清理出大片空地,猪猡人们,搬运着杂物,不停忙碌。 “这是作何?” 杜休望着前方景象道。 “神灵祭祀。”袁月眼神复杂,“氏族一脉对神灵最为忠诚,只要条件允许,每次大战开始与结束,都会举办神灵祭祀。” 杜休默然。 在坠日神墟内,就有神灵祭祀。 帝国人,是祭品。 画家讪讪一笑道:“离开这里吧!神灵祭祀时,氏族战士最为狂热,我们若留在此地,恐怕不安全。” 杜休站在原地,未作回答。 袁月看着他,哑然失笑道:“无面神使,难道您打算留在此地,欣赏神灵祭祀吗?” “欣赏...”杜休转身,面向她,“用欣赏一词,看来你对帝国,确实深痛恶绝。” “不然呢?”袁月耸耸肩。 杜休冲黑衣人道:“你呢?也是这般认为?” 黑衣人手持玫瑰花,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无面神使,我只想与我的宝贝儿,天长地久,嗯,就是这样。” 袁月道:“无面神使,走吧!” 杜休眺望远方,置若罔闻。 袁月皱眉道:“无面神使,我不知道您究竟是不是帝国人,但您来至北陵神墟一事,戴老板已经知晓,并派人来接您,估计这几日就会到,在此时,莫要升起妇人之仁。” “戴礼行派人来接我?” “嗯,来人正在路上。” “接我去西大陆?” “对啊!您回归教廷,肯定要去高天之上参拜教廷高层,届时,您或许将被委以重任。” 袁月不知道杜休背后的靠山是谁,但对方只要能扛过氏族一脉与凶兽一脉的报复,那真是飞黄腾达了。 以无面人瞬杀兽血者兵团的战力来看。 下三境的教廷四脉天骄,无一人是他对手。 若是无面人活着从高天之上走出来。 或许,教廷将迎来此时代,最为强势的一位神使。 杜休道:“是戴礼行主动联系的你?” “没错,刚才他亲自联系的我。” 闻言。 杜休有些费解。 软大佬八成就是戴礼行。 可他还未给软大佬发消息,怎会派人来接。 难不成,两人不是同一人? 一念至此,杜休给软大佬发了一个消息。 此时,炎族天骄来到杜休身前,客气道:“无面大人,神灵祭祀即将开始,您几位最好暂时离开此地,这是氏族一脉的传统,举办祭祀时,帝国人不能在旁边,望您理解。” 杜休望着远处陆续架起的刑罚工具,沉默良久。 “嗯。” ...... 火刑柱旁边,立着一排排十字架、诸多血池...... 一身盛装的年迈祭司,登上高台,随着他举起手中的权杖,台下统一服饰的祭祀战士,同时开口哼唱,并轻轻拍打腰间的人皮鼓。 年迈祭司手中的权杖,挥舞幅度越大,祭祀战士哼唱的音调越大,拍击的鼓点越快越响。 随着时间推移,营地内的战士,齐齐哼唱着不知名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