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早将白骨簪花收起,嘴角扬起。 此时。 杜休突然神情一凝,耳朵微动。 里面的争吵声进入耳中。 “你这小儿,不敢驾驭禁忌之刃,就给老祖放下!” “那又如何?本少主拿回去将其珍藏不行吗?” “禁忌之刃,岂能被束之高阁!这不是暴殄天物?” “关你屁事?老货,你不安生在深山中躲避厄难,还想与本少主抢夺禁忌之刃,真是不知死活!” “无知小儿,这里是古兽领,还容不得你放肆!” “老东西!这也就是在古王城,若换其他地方,本少早把你脑袋拧下来了!先天古兽,一群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 两人争吵之余。 传来第三人的声音。 “好了!莫要争吵,交易已经达成,此刃归属天族少主,老蟾蜍,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另外,天族少主,这里是古兽领,再言不敬之语,当心遭难!” “怎么?你们这帮古兽,还敢拦截本少主?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 片刻后。 天族少主一行人,从里面走出来。 身后随从,抬着一块狭长的黑色石头。 店内众人,响起惊诧声。 “怎么搬着石头出来了?” “禁忌之刃,就在封禁石内!” “当真让天族少主取走了?” “唉!古王城内的镇城之宝,让他人取走,心中有些不舒服!” ...... 天族少主听到店内人的议论声,心中怒火愈发旺盛。 若不是古王未陨,他真想在此地杀个痛快。 他眼神冰冷,环顾四周,目光所至,众人纷纷噤声,低下头颅。 天族少主的视线,最终落在杜休身上,见又遇到先天古兽,心中不爽,轻哼一声,脸上尽是不屑。 随后大步离去。 杜休微微皱眉。 此时。 里面又有声音传入耳中。 “老猿!我等古兽向来与三族之人不对付,你为何将禁忌之刃卖与天族少主?” “唉!此举实属无奈啊!禁忌之刃,太过诡异,再过些年,封禁石彻底失效,它所在之地,保不齐就是一片毒域啊!” “毒域?老猿,禁忌之刃,究竟是何来头?” “据说是某位古老存在,用死敌尸骨制成...老蟾蜍,禁忌之刃,本身就怀有剧毒,握之必死,而且,据说此刃有灵,饱饮鲜血后,就会复苏,若它复苏,将会形成一片毒域!你驾驭不了,放弃吧!” “哼!那又有何惧,我一身是毒,岂能怕......” ...... 杜休心中一动,眼睛眯起。 禁忌之刃... 毒... 毒域... 杜某一向与人为善,天族少主平白展露恶意,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种人,该有血光之灾。 见杜休眼睛眯起,姜早早无奈一笑。 要来买卖了。 不多时,蟾蜍老者从身旁路过。 杜休突然变脸,无比愤慨,对姜早早咬牙道:“这天族少主,真是嚣张,老朽未曾招惹过他,他却这般敌视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寻得时机,老朽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闻言,姜早早仅愣几秒,便瞬间反应过来。 她长叹一声,无奈道:“天族之人,人多势众,莫要冲动行事!若是寻仇,单凭你我二人,恐怕还不等将他杀死,就会死在厄难之下!忍忍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闻言,杜休胸膛略微起伏,眼中燃烧着怒火,脸上阴晴不定。 最终,一切情绪,化为一道叹气。 极其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两人前方。 蟾蜍老者放缓步伐,缓缓转身,看着杜休,细细打量。 见其体内血气内敛,不见一丝一毫。 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刚才,他只想着禁忌之刃,未曾留意旁人。 细观之下,方才后知后觉。 这里藏了一个老怪物啊! 蟾蜍老者惊讶道:“老朋友!你怎么也在此地?” “老朋友?”杜休抬头与他对视,不由皱眉,面带困惑,“你我二人,可曾相识?” 蟾蜍老者热情道:“自然相识,当初长兄突破先天时,我还曾前去观礼...莫非,是我记错了?不应该啊!长兄当日的伟岸身姿,早已刻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却。” 杜休低头,稍作回忆,片刻后,恍然大悟道:“当初老朽突破先天时,确实有诸多古兽前来观礼,里面好像是有一头蟾蜍,那就是你?” 蟾蜍老者连连点头,面带喜色:“正是老夫,长兄突破先天在前,你化形时,我一直在旁边观礼,故而记得你。” 杜休面带唏嘘:“岁月无情呐!不知不觉间,你我都已这般老迈!” “长兄何必小觑自己,你这一身血气藏匿这般好,已是极其不凡。” 杜休摇摇头:“唉!收敛再好又有何用?先天生灵,除了能多活一些岁月,其他毫无用处。” 言罢,他又冷哼一声。 “若老朽未突破先天,又岂能容阿猫阿狗在我眼前放肆!” 蟾蜍老者眼睛一转,压低声音道:“长兄,此地人多耳杂,不便交谈,还请移步,随我去往僻静之地商谈。” 闻言,杜休面带戒备,似乎是有些不愿。 蟾蜍老者暗叫不妙。 是自己太着急了。 这位“长兄”不知活了多少年,加上一身血气内敛不显,想来也是一位极其稳健之人。 一念至此,蟾蜍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微声道:“长兄不用疑心,小弟素来敬仰您,此时相邀,是有要事相商,与古王兽精...有关!” 杜休一愣。 还有意外收获? 杜休面带犹豫,看向姜早早:“你看...” 蟾蜍老者此时才注意到姜早早。 心中再次惊骇。 这人血气也不显。 好好好,果然是物以类聚,两个老怪物混在了一起。 若有这两人助力,大事可成。 见杜休与姜早早之间,仿佛是前者听后者,蟾蜍老者堆起笑容。 “长嫂,还请您放心,老夫起誓,绝无加害之心,若有半点谎话,厄难来临时,定让老夫当场身陨!” 杜休轻咳一声:“贤弟何必起此毒誓,老朽焉能不信你?我夫妻二人,便随你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