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看了眼褚临,把他手中的丹药拿过,收入存物戒指:“谢谢,我晚点再服用,我现在要去一趟青沧学院。” “啊?” 褚临不解:“为何突然要去青沧学院?” “找云澜说点事。”明殊很干脆地回答,“我先走了,你留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要和褚临擦肩而过。 “等等!”褚临一手拉住明殊的衣角。 明殊转头挑着眉看他,“怎么?” 褚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要不,我陪你去?” 明殊:“……” 明殊顿默,视线在褚临身上的白袍一扫而过:“穿这身去?我想着偷偷去找云澜,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所以才换了身衣服。” “你这身圣子服,太招摇了。” 褚临理解了明殊的意思,笑道:“那我现在也去换衣服,我们一起去。” 明殊无语,虽然不是很想让褚临跟着,但她感觉得出褚临在担心她,只能由着他了。 …… 夜晚。 云澜坐在房中,从存物戒指中取出一个黑金色的令牌。 盯着令牌上龙飞凤舞的“溟”字,她轻呼一口气,指尖轻轻触摸在那个溟字上。 旋即,她凝聚出一丝灵气,把灵气注入令牌之中。 没过多久,空间撕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云澜根本不用去看,凭借着空气中那一丝淡雅的异香,便知道来的就是夜无溟。 她慢慢转身,看向出现在她身后的玄袍男子。 对视几秒,云澜突然从凳子上起身,走向夜无溟。 夜无溟负手而立,望着离自己越走越近的少女。 “我有事要问你。”云澜板着脸,神色都难得变严肃起来。 夜无溟看到她的表情,大概也猜得出她要问什么事,薄唇轻启:“因为昨天夜里的事?” “原来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啊?”云澜眼神幽幽,“这么说,那个小辈真的是你杀的?” 夜无溟很直接地承认了:“嗯,我杀的。” 云澜沉默几秒,叹气:“不是说了不能杀他吗?今天院长来找我,我怀疑院长可能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夜无溟斜视她,语气冷漠:“我杀他,是因为他让你动怒,该死。” 云澜:“……” 云澜:“话是这么说,但……” 没等她说完,男子突然凑近她,一丝深紫色的魔气从周身溢出,漆黑如墨的瞳眸顷刻间就化为了紫色:“人族的那些道德枷锁,只能限制人族,限制不了我。” “正如你所契约的七杀剑一样,我与七杀,本质上都没有善恶观念——是好人,还是坏人,那是由人族定义的,在我眼中,无非只有两种人,想杀的,和不想杀的。” 云澜双眼直视着他的瞳眸,沉默。 和他一起待太久了,彼此之间少了几分最初敌对时的杀意,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安宁,让她差点都忘了,他不是人族,是本性嗜杀的魔族。 想杀谁就杀谁的魔族。 杀与不杀,全凭一念之间。 夜无溟闭了闭眼,环绕在周身的魔气敛起,再睁眼时,眼中的紫芒已消失。 他定定地看着云澜:“我杀了他,让你感到困扰了?” 云澜回过神来,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我担心院长他们会有误会,怀疑你。” 夜无溟神色淡淡,并不在意:“就算被全天下的人族知道了,也无妨,我能护着你。” 云澜轻笑,她当然知道夜无溟这句“护着你”不是说说而已。 因为他强大,所以无所畏惧。 “你呢?”夜无溟又道,“你的身世,恐怕掩盖不了多久。” 云澜听言,苦笑一声:“你是说我有半人半妖血统的事?” “我让暗霖去查了一下,贺兰弈曾追求过一个人族炼丹师,那炼丹师就是你生母云轻,但你生母的心上人,是你父亲墨煊。” “后来,你父母同时消失在碧落之境中,贺兰弈也从圣子身份,继位成了新一任的圣域尊主,他成为圣域尊主后,把这件事刻意隐瞒了下来,因此真正知道这事的人非常少。” 他一拂衣摆,慢条斯理地坐在凳子上,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尽显矜贵:“你出生之后,贺兰弈一直没有针对战神府,一是因为战神府背靠璃安国皇室,贺兰弈不敢轻举妄动。二是你后来成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贺兰弈认为你不再是威胁。” “但从上次他派了五名灵帝暗杀你一事来看,你又重新变成了他眼中最大的威胁,旧恨与新仇叠在一起,他那种气量极小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