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峰是想把人赶走的。 他看到他们互相降价时,心中一动,不着痕迹看向王婉君。 王婉君一个眼神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故意皱起眉头。 “张峰,我看杨总和大家的诚意都挺足,上次的事不是他们有意的。” “他们在危难之际舍弃王氏,如今楚家落马,谁知道日后他们会不会再反水!” 听见二人对话,自觉有戏的供货商赶紧说好话:“上次是我们想岔,以后王总说什么是什么。” 张峰似是被王婉君和他们劝说到,几经思量勉强松口。 “前些日子,有新供货商愿意以五折价格出售我们原材料,想合作的话,得先让我看到你们的诚意。” 刚开始供货商不太乐意,看张峰转身想走才紧跟着松口,让价最多的足足比之前的低一半还要多。 王氏有宙斯护着,甭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是高兴得不能再高兴。 因王氏旗下有经营医药相关,这些人里有不少是药材商,张峰打算让他们为他收集几样东西。 之前的事,给张峰敲响警钟。 父母人是醒来,却难保不会再被控制,需得提前做防范。 他让众人收集的,正是作稳固精神之用的药材。 “这些是宙斯吩咐收集的,做得好的自有好处。” 能给宙斯做事,供货商们求之不得,只是—— 他们高兴完,面面相觑,有人壮着胆子上前:“张先生,您说的这些,我们之前好像没听说过。” “无妨,若有见到的来告诉我即可。” 人群中,杨宇眉头皱着又展开,在张峰离开前凑过去:“张先生,您刚才提到的那什么紫炎果我听说过。” 见张峰朝他看来,他赶紧把知道的事说出。 “是我朋友之前去国外探险旅游时找到的,好像是您说的东西。” 事不宜迟,张峰和王婉君告完别,去寻那位朋友。 杨宇好不容易找到讨好张峰的机会,路上知无不言,还拍着胸脯保证会帮他把东西要来。 赶到杨宇的朋友孙鸣家,他们没见到人,杨宇问完邻居回来脸色不太好。 “孙鸣女儿出车祸,人如今在医院。” “去医院!”张峰没有任何犹豫。 医院。 孙鸣在急救室外来回张望,表情急得不行,见到他们更没打招呼的心思。 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冲着他们摇摇头:“抱歉,病人情况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力。” 等待最后的坏消息来临期间,孙鸣瘫坐在病床前,嘴里不断叫着女儿孙菡的名字。 很快,又有一人被推进来。 “婉婉?!” 张峰看见那道身影,瞳孔一缩。 孙鸣有气无力:“小菡和江婉是朋友,今天正是找她时出的车祸。” 张峰喃喃:“怎么会?!” 最近江婉一直被江家父子看着,为何会突然出车祸? 他又急又忧,镇定下来,想上前为她做检查。 期间,孙鸣哆嗦着手找到一个电话,还自言自语,“陈老……对,陈老是厉害人,肯定会有办法!” 等待陈老过来前,孙鸣注意到他的动作,赶紧上前把人拉开,“我能救她们。” 这话孙鸣一点不信。 “你以为你是谁?如今能救她们的只有陈老!” 恰好陈老来到,他赶紧领着人来到病床前,“陈老,您一定要救醒我女儿。” 张峰目睹陈老开始施针,皱眉打断:“你这样根本救不了她们,还会加重伤势!” 被人尊敬惯的陈老扭头,看拦住他的是个年轻人,当场气笑,“无知小儿,老夫没空和你废话!” 接下来,张峰却不让他再靠近病床,陈老气急不已。 “给老夫让开,你担不起把人害死的罪责!” 孙鸣也跟着赶人:“你别给陈老添乱。” 情况紧急,张峰没工夫同他们多讲,率先对着江婉和孙菡身上的穴位点下,手上动作不停。 陈老气得胸口起伏不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见他乱来的孙鸣差点急晕,赶紧把保镖叫过来。 他见赶人无用,掏出手机:“你再不滚,我报警!” “我在以气针的方式救人,不能被打断。” 不止陈老不信,孙鸣也快急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不成,你懂得还能比陈老多?” 任由他们生气驱赶,张峰都没有从病床前离开,本以为能借此得些好处的杨宇也傻了。 照这样下去别说好处,他还得被孙家给记恨上! “实在对不起,张先生他、他……” 他支吾半天找不到合适理由。 孙鸣红着眼怒吼:“要是我女儿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陈老:“胡乱在病危之人身上行医,小子你实在是枉为人!” 杨宇生怕以后朋友都没得做,赶紧去劝张峰:“张先生,救人不是能胡闹的事,哪怕您着急也不能逞强啊。” “如今离开还来得及,再晚人真得出事。” 张峰没有理会外界的嘈杂,一心为江婉二人医治。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两道身影。 怒不可遏的陈老见到他们,眼睛一亮快步上前:“李老,你们来了。” 被他称作李老的人,正是临海有名的名医,名叫李学庆。 在李学庆旁边的人,是他的师傅韩御。 他是数一数二的名医。 认出他们的孙鸣欣喜不已,几乎快要跪下去相求。 若能得李学庆和韩御出手,他女儿说不定能被从鬼门关带回来。 “只要两位能救小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李学庆拦住孙鸣下跪的动作:“我们今日前来正是想看看能否有帮上忙的。” 注意到陈老脸色不太好,没再救人,李学庆和韩御对视一眼。 “病人情况又恶化了?” 陈老摇头又点头,提到张峰的举动愤怒不已。 “方才我本想先稳住两位情况,哪想有个黄毛小儿蹿出来,称我行医之举是在害人,还抢在我前面对病人动手。” 他学几十年的医术,还从未被人这般羞辱过。 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