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宴前脚刚走。 燕斯京就将烤鸭从护士台带了回来。 “你的鸭子到了!”他一手提了个袋子,一手抄着兜。 姿态散漫。 那语气仿佛是对鸭子的嫉妒,又像是对宋庭宴的不满。 鹿问夏盯着他手中的袋子,舔了舔唇。 双眸绽放着独属于吃货的光。 她期待了一晚上的烤鸭,此刻终于落在她的跟前。 “庭宴、庭宴!叫的蛮亲切的哈!”燕斯京替她拉开病床的餐桌。 烤鸭被装在精致的餐盒里,餐盒上氤氲着些许热气。 一股子老坛里的醋味从燕斯京的方向飘了过来。 鹿问夏就知道这茬在他心里头过不去,“他叫宋庭宴,是鼎成总经理的儿子,也是鼎成的总经济师。” 刚问他为什么不吃醋! 这狗男人还装的大大方方,说什么要谢谢人家。 结果刚刚硬生生把人堵在门外。 燕斯京优雅地将餐盒打开。 诱人的香气瞬间在病房弥漫开来,“鹿问夏,一只鸭子,至于让你这么兴奋吗?” 他盯着那只鸭子,就像宋庭宴在他眼前一般,分外刺眼。 男人该死的胜负欲忽然冒了出来。 燕斯京站在餐桌旁,居高临下睨着她。 他伸出一只漂亮的手,放她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它好吃,还是我好吃?嗯?” 鹿问夏目光偏转。 一双难以理解的星眸凝视着他,“一只鸭子的醋,你也要吃?” 她垂眸看向餐桌的食物,烤鸭片散发着诱惑的光泽。 餐盒里不仅有金黄色的鸭皮和鲜嫩的鸭肉。 还有精心准备的葱丝、黄瓜条、荷叶饼和甜面酱。 燕斯京没有从她口中得到理想的答案,声音有点闷,“怎么是他送你来医院?” 鹿问夏拿起一只透明的手套在空中扬了扬,“今天集团召开水泥座谈会,各子公司的代表都去了。” 她想把没受伤的那只手套进去,却发现独掌难行。 不禁联想起‘过儿’,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的? 她现在连戴个手套都艰难。 燕斯京牵拉着眼皮子,淡定又缓慢地戴上手套,“手怎么弄的?” “我在洗手间碰见了苏素馨,她把我教训了一顿。”鹿问夏抬起那只戴着夹板的手,“呐……最后就变成你看见的这样了。” 连带那只带不进去的透明手套在他眼前扬了扬,似乎有意在提示他什么。 燕斯京顿了顿,虽然他早有预感这事和鹿家脱不了干系。 但没料到,居然是在公司发生。 “鹿家不能再住了。”他掀起眼睑,定定地看向她。 鹿问夏也是这么想的,她准备在鼎盛附近租个房子。 这样通勤也方便了许多。 “泰禾的别墅已经装修好了,你搬来跟我一起住。” 鹿问夏有些莫名的心慌,“同居?”好像不太妥。 燕斯京轻轻拿起一片烤鸭,蘸上适量的甜面酱,将其放在薄如纸的荷叶饼中央。 再细致地放上几根葱丝和黄瓜条。 他缓缓地将这片裹满配料的鸭肉举到鹿问夏的眼前,“不想吗?” 鹿问夏咽了咽口水,满心欢喜准备张口。 燕斯京倏地手腕一转,将那片烤鸭送到自己的嘴边。 一副准备品尝的样子。 “燕斯京,你逗猫呢!”鹿问夏噘起小嘴,委屈巴巴地吐槽。 燕斯京唇角漾起狡黠的弧度,尾音轻轻上挑,“一起住!” 音色该死的好听,但好像又带着未知的危险。 “你那离我公司有点远,我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路上。”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但不是最重要那个。 “行!那我在鼎盛附近再买一套。” 有钱人,买房跟买个菜似的。 鹿问夏只是想到租,她的流动资金有限。 这狗男人刺激她,一张嘴就说买。 鼎盛附近压根没有别墅区。 最好的也只是高档型的大平层,也绝非奢华的那种。 狗男人放着顶奢豪宅不住,非要黏着她干嘛。 鹿问夏没吭声,他买他的,反正她刚刚也没答应。 再怎么不济,她还是得弄个自己的小窝。 不然哪天狗男人心情不好将她赶出来,她又变得无家可归。 鹿问夏垂涎三尺地盯着他手上那块肉,“这个给我嘛!你再包一个!” 那片已经包裹好的鸭肉像长了翅膀一样,又在她双眸前‘飞’过。 她的目光紧紧跟随,微张的嘴巴像等合适的时机,随时捕捉猎物。 哼! 狗男人…… 鹿问夏低眸,盯着受伤的那只手掌,吸了吸鼻子。 燕斯京蛊着诱.惑浪.荡的嗓音,“宝贝儿,所以是鸭子好吃……”循循诱导,“……还是老公好吃? 鹿问夏盯着他那张妖孽的脸,识时务者有烤鸭吃。 她嘴角轻轻上扬,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老公好吃!” 燕斯京顿时被卷入那双灿烂的酒窝。 他情不自禁地浸在她那抹甜腻的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