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孝文被一群人围拢在一起,厮杀正酣,完全没有留意到危险将至。 说时迟那时快,车厢中一个黑影闪电般窜出来。 他身形宛若幽灵般在风雨中穿梭,手中一把长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剑尖以诡异的姿势缠绕上那枚飞驰的毒箭。 手底微微一用劲,猛得一甩,淬毒的箭矢被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划破风雨,扎入一名黑衣刺客的心口处。 “祈王夜墨!” 同伴被杀死,刺客首领没有一分伤感,反而欣喜若狂,欢快唤一声:“你终于出现了。” 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大。 夜墨身形在空中一个旋转,双足落在那截折断的百年老树树干上。 四周围是一片朦胧的雾气,天际边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他身上的黑袍随风飘扬,手中的软剑,剑身在雨水的冲刷下闪着寒光。 “韩啸,你还没死!” 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能够穿透雨幕,洞察一切。 韩啸乃浣月国前太子的贴身护卫。 五年前边关一战,夜墨杀死了太子,韩啸以命相搏,伤了他,自己跳江逃走。 没想到,他还没死。 “是本大爷。” 风雨中,韩啸的声音格外沧桑,“夜墨,你杀了我们太子,为何还能活得好好的!” “不,不对!” 韩啸忽然仰天大笑道:“哇哈哈,夜墨狗贼,你中了我们浣月国的秘药噬心散,” “这五年来被毒药日日焚身,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何?” “只要一想到你个龟孙子如此难受,本大爷心中便欢快。” 韩啸恨恨地大喊道:“可本大爷等不及了。太子逝去五年,凭什么你还活着。” “祈王夜墨,今夜便是你的死期,下地狱去给我们太子跪下认罪吧。” 他一声令下,密林中又窜出几十个黑衣死士,向夜墨冲过去。 “找死!” 夜墨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不退反进,身形在雨雾中变得模糊。 而他手中的软剑却越来越亮,犹如一条银龙,划过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刺客咽喉。 刺客们毫无招架之力,一个个相继倒下。 韩啸没料到中毒五年的夜墨,武功丝毫没减弱。 他气得目眦欲裂,猛虎下山般扑上前,与他对阵了好几招。 可惜韩啸此人莽夫一个,不过几个回合之下,胸口被狠狠踹一脚。 他被踹翻在地,脖子一伸,吐出一口血,下一息,几把锋利的长剑同时搭在他的脖颈间。 他抬头望去,余下的刺客也被杀地七七八八,没剩下几个活口。 “又败了。” 韩啸惨白着脸,抬头望着眼前的少年,感慨道:“本大爷以为你乃强弩之末,等不及你自己死,想送你一程。谁知你功力不减,不辱战神称号!哈哈哈。” 韩啸被金护卫按在地,污浊的泥水灌了他满口,他强硬地抬头,望着夜墨,“你以为本大爷真的败了吗?” 他诡异一笑,嘴角往上一扬,“夜墨,本大爷既不能送你一程,那我们……便同归于尽吧。” “唔哈哈哈……太子,属下带着夜墨小儿来给您谢罪了。您等着啊!” 他宛若疯癫般,大喊大叫。 邬孝文一身白衣沾满泥水血污,气得上前踹一脚,“打不过,全靠一张嘴皮子吓唬人,你这个……”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头顶传过来。 这一突变,来得迅速,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山石混合着泥水倾斜滚落而下,来势汹汹,堵住了后路。 趴在地上的韩啸,见此,疯癫般大笑道:“夜墨小儿,爷爷我在你们脚下埋了火药,你们猜猜看,到底哪一根燃烧的引线能将它引爆?” 他话音刚落,隔着雨雾,山坡四处闪烁着宛若萤火虫般的光泽,一路飞窜,所到之处,伴随着爆炸声,巨石宛若流星般滚落而下。 邬孝文气得又上前补上好几脚,将韩啸踹得又吐好几口血,一口气差一点没喘上来。 他执剑挡在夜墨身前,所有金护卫将两人围拢在中间。 前后退路全部被堵死,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崖,一边是伴随着泥石流的山坡。 他们躲无可躲。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警惕地望着山坡上飞窜的火苗。 那么多闪烁的引线火苗,究竟哪一个会引爆脚底下的火药? 没有人知晓。 这个韩啸,并非想单纯的炸死他们。 宛若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很享受当猫的感觉,想看着被蹂躏在爪子下的老鼠如何害怕哆嗦…… 他很想这群人害怕,尤其是夜墨。 一场危机骤然而至。 夜墨眸光暗沉一闪,从韩啸的背上夺过长弓,拉弓射箭,飞驰的箭矢窜过去,射中了一处引线,闪烁的火苗被摁入泥水中,熄灭了。 “快,射箭。” 邬孝文见此,与众多金护卫们纷纷效仿。 果然,射出去的箭矢,熄灭了多半的引线火苗。 这个办法有效,却不足够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