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被人质疑医术,邬孝文肃脸,正色道:“她服用的汤药,容我看看。” 苏蔓蔓提醒,“李嬷嬷,去小厨房看看,让张嬷嬷将熬好的药端来。” “老奴这就去。”不一会,李嬷嬷领着端药的张嬷嬷,两人一前一后来了。 张嬷嬷一抬头,瞧见难得一见的老爷来了,旁边还站着一位黑衣公子。 她心中发怵。 “快快!将汤药送进去!”苏廷贵催促。 此时,他真希望这碗汤药灌下去,林氏能立刻睁开眼。 “是,老爷!”张嬷嬷不明所以,加快脚步,进了屋内。 一抬眼,又见屋内多了一名白衣公子,自家小姐站在一旁,眼神淡漠。 张嬷嬷全身汗毛竖起,警惕起来,“姑娘,汤药熬好了。” 苏蔓蔓接过汤碗,递上前,“请公子查验。” 邬孝文端过碗,轻嗅一下,又用银针等试验一番,面色越发沉重了,“带我去厨房看看。” “好!”苏蔓蔓引路,一行人来到小厨房。 邬孝文又检查了药罐中的汤药,挨个检查了橱柜中的碗筷。 最后,他将盛药的碗,放入清水锅中熬煮一会,用银针试一试…… 一番骚操作,惊地围观的一干人等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唯有苏蔓蔓神色平静,一直观望,没吭声。 须臾,他长舒一口气,转身吩咐道:“将厨房中的碗筷全换一遍,我重新开方子熬药。” “好!”苏蔓蔓答应。 邬孝文是干大夫的好苗子。 他好似玩世不恭,可干起活来,却神色严肃,态度认真。 不过一会功夫,他手脚麻利地开好方子,又返回屋子,给林氏施针一番。 做完一切,他起身净手,“事情复杂,我们去外面说。” “行!” 一出屋门,苏廷贵迎上前,“邬公子,我家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这身子骨自从生下蔓儿起,便一日不如一日,真是愁死人。” 他神色焦虑,一脸关切,将自己演绎成深情的丈夫。 话里话外,言明林氏乃生产时患病,让苏蔓蔓产生愧疚感。 苏蔓蔓冷眼看着。 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不要看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他口中的深情,便是将重病妻子养在偏僻之处,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邬孝文直性子,耿直问道:“大人真想救她?” 苏廷贵被问懵了。 祈王殿下与邬孝文铁定是误会了什么。 他慌忙解释:“她乃苏府主母,我的正妻,我自然想救治她。” 男人的信誓旦旦,又能信几分。 邬孝文扯嘴一笑,打着哈哈,“若想救她,恐怕需要报官。” 报官? 苏廷贵怔愣住,瞅着邬孝文,又将询问的眼神投向苏蔓蔓。 苏蔓蔓根本不看他,也不想理他。 “邬公子,何出此言?”苏廷贵不明所以地询问。 “夫人并非病了,而是中毒!” 邬孝文正色道:“适才我查验了她的药方与汤药。” “药方无误,汤药中却有毒。” “此毒名为涣气散,不会一夕间致命,长期服用,却可令人昏昏欲睡,心神消耗而亡。” “依夫人的脉象,夫人中毒长达十余年。” 不是病症,竟然是中毒了。 这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般炸在苏廷贵的耳畔。 林氏性子软绵,贤良淑德,她一个后院的夫人,与人无冤无仇,怎会被人下毒。 那人竟处心积虑下了十几年的毒。 苏廷贵不信。 “怎会是中毒?” 他不解:“回春堂的大夫每隔半个月便来诊脉,从未说过她中毒。” “此毒并非大乾国所有,乃浣月国一脉隐世部落的毒药。” 邬孝文有些脸烫,“知晓之人甚少,一般大夫才会误诊。” “泥土掺毒,烧制成碗,此碗经过热汤浸泡,释放毒素。” 他因殿下身中浣月国之毒,这些年来,一直研究浣月国稀有毒药,才会对之了解了几分。 一个毒碗,用了十年。 只要吃饭喝汤,毒素便会润物细无声地进入人体。 这个方法……简直太歹毒了。 苏廷贵惊得瞳孔震荡,说不出话来。 苏蔓蔓对邬孝文多了几分佩服。 她重活一世,方才知晓病因,而他如此短的时间,便怀疑到药碗上,实在了不起。 其余人惊得心神震荡,吓得大气不敢出。 夜墨心一沉,面色也难看了。 谁曾想,浣月国细作的手,多年前便伸入京师了。 十年前浣月国屡屡在边界闹事,他以护国将军的头衔,镇守边关。 六年前,浣月国妄想攻破驻守,占领边界城市姜城。 他率领兵士们奋勇抗敌,剿灭了侵略者,诛杀了浣月国太子。 浣月国痛失太子,国内储位相争越来越烈,最终藩王各自占地称王,并称为浣月国与浣日国。 涣日国亲大乾国,愿意与大乾国永结友好,和睦相处,每年进贡,以求庇佑。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