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邪恶总缠绕,正义之心永不挠。 勋王府一战中,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之策。 只是,相对于勋王府的“识时务”,都督府的那群匹夫似乎无法认同,因为在他们的眼界里,若要他们心悦诚服,那便只有手底下见真招。 而本着早就想整治的一颗心,刑万庆不仅不加以阻拦,反而带着底下的人走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好,就会殃及他们这些无辜。 只听,都督付岑对刑万庆说:“大将军,咱们就站一旁观战,这真的好吗?” 刑万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打斗现场:“你当左骁卫和左武卫都是吃素的不成?若连几个下三滥玩意儿都搞不定,那还怎么保护皇城?” 另一都督孟云轲说:“皇城禁卫军的实力毋庸置疑,这次只怕施佟他们真的要作茧自缚了。” 都护葛辛松嗤之以鼻:“这作茧自缚的后果不正是他们自己求来的么?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们自个儿找死,那便随他们去,反正咱们问心无愧就成。” 另一都护成泱附和:“我早让苏麓和白振离王彦春和李清河远一些,他俩非不听,现在祸事找上了门,悔之晚矣!” 刑万庆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会后悔?说不定他们甘之如饴呢?” “得了吧大将军,他们命都快要没了,怎么可能不后悔?再好的荣华富贵,那也得他们留着命享才是。” 孟云轲补刀:“我看他们是必死无疑,就算左骁卫和左武卫的人手下留情,等到信王殿下前来,也会处置了他们的。” 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骏马奔驰而来,任由尘土肆虐,随着骏马嘶吼一声高高抬起前蹄,马背上飞跃而下一名俊逸潇洒、昂藏挺拔的男子,他唇角始终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而那笑意却带着十分的桀骜不羁,仿佛可目空一切,又似能随时哀怜众生。 站在一旁观战的刑万庆等人看傻了眼,待反应过来后,立即走上前:“末将参见信王殿下。” “大将军免礼,本王晚来一步,不知府中战况如何?” “回殿下,左骁卫和左武卫果然兵贵神速,施佟等人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萧君烨唇角上扬:“是吗?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话落,大步流星走入府中。 付岑问:“大将军,我们要不要也跟着进去?” 刑万庆摸着下巴上扎手的髭须,缓缓道:“我们去添什么乱?真有事,殿下也会解决的,咱们就等在一旁看好戏吧。” 府中,战况激烈。 兵戈相交,终有一方不敌,而皇城禁卫军不愧是天子卫队,对上营州都督,那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此刻,施佟等人已是强弩之末,若非谢霁霖手下留情,只怕他早已去见了阎王。 然而,当他看到悠悠而来的萧君烨时,不禁是瞠目结舌,而谢霁霖也因为他的一个走神,瞬间将利剑刺入了他的右胸口:“没人告诉过你,两军交战时,不可三心二意么?” 施佟看也不看他,依旧死死盯着悠悠而来之人:“你究竟是谁?” 萧君烨轻笑相告:“本王,雷霆司指挥使。” 施佟捂着汩汩冒血的右胸口:“你,你,你是大晋的战神萧君烨?” “战神不敢当,但本王的确是萧君烨。” 施佟倏然仰头大笑:“殿下好样的,装作恩客前去凤仪阁,还从本都督的手中抢走花魁,想来是要向她打探我等的消息吧?” “还不算蠢。” “哼,技不如人,我认栽,只是殿下想要处置我等,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哦?何以见得?” “我等怎么说都是皇上亲自外派的将军,若要处置我等,必须要有皇上的旨令,倘若殿下私自处置,难道就不怕皇上龙颜因此而震怒?” 萧君烨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意连连:“既然施将军想要看父皇的旨令,本王怎好不成全?”说罢,给了紧跟身后的信极一眼。 下一瞬,信极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并从胸口处掏出一道明晃晃的圣旨,高高举起,并大声道:“营州大都督何在?” 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刑万庆等人看到圣旨,连忙跑过去跪下叩首:“末将刑万庆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三皇治世,五帝分伦;帝者,以牧养生民为社稷;当体上天好生之德,循加万物;君明则臣举,朝野同心矣;营州者,朝之上州;内治生民,而外御诸夷;无能轻觑,吏治尤为重焉;故着当今圣上第六子,雷霆司指挥使,加黜置使,兼营州大都督萧君烨,代天巡狩,查察吏治,便宜行事,所至之处,如朕躬亲,钦此。” 众人三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君烨则冷冷一笑看向施佟:“施都督以为如何?” 施佟浑身冷汗直冒:“皇上英明,殿下神武,末将心悦诚服。” “是吗?如果本王要杀了你呢?” 施佟闭了闭眼:“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还请殿下给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