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勋王府。 勋王书房中,又是齐聚一堂。 萧君炀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众人:“父王,城外二十里外有大军驻扎。” 勋王的手指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嗯,可有打探清楚是哪里来的大军?” “我们的人未敢靠太近,只从他们的甲胄来看,应是京都派来的骁卫和武卫。” 勋王嘲讽而笑:“本王的好皇兄还当真是不放过本王啊!” 萧君畅捏得十指咔咔作响:“二哥,大军首领是不是萧君烨?” “不知,我的人并未看见萧君烨的身影,想来应是另有其人。” 施佟根本不当一回事,玩世不恭道:“王爷,既然人家都已经主动找上门了,咱们何不先下手为强?” 勋王阴鸷道:“先下手是一定要下的,但那些人也不是傻瓜,不会任由我们拿捏,本王得想个好计策,最好是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王彦春提了建议:“王爷,要不咱们夜间偷袭如何?趁他们熟睡之际,给他们致命一击,若是不能成功,咱们就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营帐,如此也能重创他们。” 萧君炀附和:“父王,此不失为良策,若我们不占据主动权,只怕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勋王微微点头:“可,施都督,此事又要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施佟抱拳一礼:“请王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一直未出声的萧君含提醒道:“施都督,谨防有诈。” “世子何意?” 萧君含把自己发现的疑点说了出来:“你们有没有想过,若真是京都派来的,他们手上肯定有十足的证据,既然有证据,为何不直接冲进城中拿人,而是驻扎在城外?” 勋王也反应了过来:“含儿此话何意?” “他们在城外驻扎,那就说明他们手中没有证据,而没有证据,他们势必会派人入城打探,我们只要抓住打探消息的那个人就行,大军暂不用管。” 萧君畅问:“怎样才能抓住那个入城打探消息的人?” 萧君含勾唇而笑:“很简单,在王府和都督府设防,便一定会抓住那个人。” “我儿说的有理,施都督,都督府就交给你及各位同僚了,王府内,本王也会加强守备,必叫那歹人有来无回。” “王爷所言甚是,若无事,末将这就回去设防。” 目送都督府的人走后,萧君炀问:“大哥如何能确定贼人会前来王府找证据?” 萧君含淡淡一笑:“猜的。” “是吗?大哥此言,会不会太过荒唐?” 凭什么他是世子?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正妃所生?而自己这个侧妃生的庶子,就不该肖想世子之位?不,他不甘心,总有一天,他这个庶子会将他这个嫡子踩在脚底下,最好是踩进烂泥里。 萧君畅有勇却无谋,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二哥,大哥说的话,什么时候没实现过?你就等着抓现成的吧。” 萧君炀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你说的对,我们抓现成的就行。” 一目之罗,不可以得雀,笼中之鸟空窥不出。 他们的计划,注定落空,不是因为筹谋不当,而是棋差一招,那便只能满盘皆输。 晌午一过,驻扎在城外的大军便已经入了城,且目标明确,分头行事。 且说,萧君烨领着左骁卫大军直奔勋王府,其势雷霆万钧,力如排山倒海,所到之处,无不令人心生敬畏。 众君到了勋王府,先是礼貌的敲开门,而后主帅便领着部分大军长驱直入,其余士兵则将王府团团围住,哪怕是只苍蝇,只怕也飞不出王府的大门。 中庭,叔侄终相见,不见神色激动,唯有剑拔弩张。 因自己是晚辈,故彬彬有礼的作了一揖:“勋王叔,好久不见。” 勋王冷冷地嗔视着他:“既是叔侄相见,搞出如此阵仗,又是何意?” 萧君烨勾唇一笑:“不如此,侄儿只怕请不动王叔出来一见。” 萧君畅已然是怒不可遏:“萧君烨,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君烨不怒反笑:“堂弟何必如此过激?堂兄我只是想和你们好好聊聊,仅此而已。” 萧君炀问:“你想聊什么?” 萧君烨自信极手中拿过一沓书信,以及一本账簿扔到他们面前:“勋王叔,你发现矿山而不上报,后又私自开采锻造兵器,还与营州都督府、刺史府以及刑州长使、司马、司功、司仓、司法、司兵相勾结,而今证据确凿,王叔可认罪?” 勋王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冷笑道:“本王也是先皇的儿子,处理政事也不比萧昀深差,可父皇就是偏心,除了早死的太子,他就想把皇位传给萧昀深,凭什么?我不服气。” 雨若上前一步,淡淡而问:“勋王可还记得袁任?” “太傅大名,岂是你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子所能叫的?” “是吗?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袁太傅是怎么评价你的?” “哼,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如今不过是成王败寇,自然是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