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提前便让四大暗卫入城打点,故等他这个主子前来,早已是一切安排妥当。 城北,思园。 书房内,四大暗卫齐聚,逐一回话。 只听,主子发话:“这处园子是否可靠?” 信暮恭敬道:“回主子,属下调查过这间园子的主人,他们一家是因要迁去江南湖州, 所以才急着卖掉这处宅子。” “你买下后,这里可有出现过异常情况?” “回主子,这间园子本就是空着的,平日里也不住人,只是属下买下时,曾在门前碰到过隔壁的邻居,听他说,这宅子,应是原主人养外室的住处,后来被正房发现,便前来大闹一通,并失手打掉了外室的孩子,此后外室就变得疯疯癫癫,从而遭到了原主人的嫌弃,接着就被赶了出去,之后这里便一直空着。” 萧君烨对家长里短从未感过兴趣,遂直接跳过这个问题:“勋王府可有动静?” 信极上前一步回道:“回主子,属下与信轩一同入勋王府查探过,府中目前一切正常,而勋王白日里会一直待在书房,并从不踏出一步,直到夜里掌灯时,才会从书房出来,然后去妾室房中过夜。” 萧君烨剑眉微皱:“整日都待在书房,且从不踏出一步,他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信轩想了想,说:“主子,属下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不知对不对,也不知能不能说?” “有事但说无妨。” 信轩捋了捋,把自己的发现,用语言串联成了整句:“勋王整日待在书房,可见书房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整个府中却只有侍卫把守,只有书房外隐藏了两个暗卫。” 萧君烨一听就听出了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既然王府中有暗卫,可为何没有遍布整个王府?而对于书房那么重要的地方,又为何只有两个暗卫守着,对吗?” “主子英明,属下正是此意。” 萧君烨只手环胸,另一只手抬起,并伸出一指轻点自己的额头:“勋王做事,还真是令人费解,若说没有暗卫,却偏偏有两个守着书房,若说有,可偌大的王府除了书房外的两个,便再也找不出第三个,如此安排,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信观看着小,并不代表着他就很呆板木讷,相反他心思缜密、灵活敏捷:“主子,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君烨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有话直说便是,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信观思索了一下,并组织好语言:“属下猜想,王府肯定不止两个暗卫,可又找不到其他暗卫的踪影,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一定是被勋王给调走了。” “你的猜测不无道理,毕竟本王可是查抄了他那么多兵器,他怎么甘心就此放弃?”这么一说,还真解释通了。 信极说:“这些人藏在暗地里,也不知许大人他们会不会有事?” 萧君烨邪魅一笑:“雷霆司不是摆设,想要从雷霆司的手中抢东西,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信轩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红着耳根说:“主子,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报,只是这件事……只怕听了会污了您的耳朵。” “污了本王的耳?有意思,不过无妨,你说来便是。” 信轩耳根更红了:“此事是属下无意间听到王府的下人们说起的,他们说勋王最近好像是换了个人,以前看都不看那些纳入后院的女子,可最近这几日,他几乎是将后院的妾室宠幸了个遍,有时甚至都日上三竿了,还和妾室在床上翻云覆雨,勋王妃看不过去,便去劝了几句,而勋王却将王妃狠狠的训斥了一番,更扬言,不想做这个勋王妃就自请下堂,可放在从前,勋王从未对勋王妃有过一句重话,哪怕是不悦,也从未给王妃脸色看。” 萧君烨若有所思的说:“一个人的性情,不可能短短几日就变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他性情大变的呢?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信观瞬间就想到了其中关窍:“主子,会不会是勋王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所以便想了个办法偷天换日?” 萧君烨心中一个激灵,眼神坚定道:“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将他捉拿回来绳之以法。” 四人面面相觑,一字不言。 他又接着说:“营州都督府,你们可有去查探?” 信暮回答:“回主子,都督府中看起来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汹潮涌动。”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都督刑万庆守正不挠、公正执法,而底下的那些人很是看不惯他这样的做派,认为他是伪君子、假好人,故不是很服管教。” “本王倒想知道,都有哪些人不服管教?” “都督施佟、谭修和、陆离,都护王彦春、李清河、白振、苏麓,刺史陈有涯等,他们都与刑万庆面和心不和,且这些人背地里都投靠了勋王,也就更不把刑万庆放在眼里了。” 萧君烨冷冷一笑:“营州都督府真是好样的,除大都督以外,八个都督,八个都护,竟有一半都投靠了勋王,既如此,那么这官也就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