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兼程,风餐露宿。 年三十,“游人”终归。 尚书府中,袁大人见爱女安然无恙回来,悬着的那颗心才得以放下:“乖女儿,担心死爹了。” 雨若撒娇的扑入父亲的怀抱:“爹,女儿让您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傻闺女,为人父母的,哪有不担心的?” 雨若甜甜而笑,而后凑近他耳边:“爹,女儿此番出去,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哦?是什么好消息?” 雨若卖了个关子:“反正是好事,现在还不能说,得问过人家姑娘的意愿才行。” 袁大人猜了个七七八八:“行,等你想说再说。对了,你怎么这身打扮?” 雨若垂着螓首,两指对戳:“作女子打扮多有不便,索性就换一个装束,怎么方便怎么来。” 袁大人宠溺的说:“你呀,为父要禁你的足。” “只要爹开心,女儿以后不出门都行。” “唉!我放在心尖尖上的小棉袄,还是被皇家人给哄走了。” “您和祖父就这么不想我嫁入皇室?” 袁大人又是叹息:“自古帝王多薄情,我们袁家就你这么一个娇娇儿,怎么舍得让你嫁进去受罪?” “或许,我们可以相信萧君烨一次。” “你呀,真是越发的胆子大了,敢直呼皇子名讳,也不怕被他人听见去御前告你一状。” 雨若又垂下螓首:“女儿知晓分寸,不会落人口实的。” “伴君如伴虎,殿下到底是皇家子弟,他可以宠爱你,但你一定要懂得分寸,否则一旦君恩不在,只怕你的日子不好过。” 雨若点点头:“爹放心,女儿明白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双亲活一日,便会为儿女操心一日,哪怕是至百年后归天,那份担忧也依旧不会减少。 话说,萧君烨回王府后,先沐浴换了身袍服,而后便匆匆赶去皇宫向皇上复命。 皇宫,御书房。 即使是过年,元璟帝依旧不得清闲。 案上,奏折层层叠叠,他伏案批阅目不暇接,专注的神色里染上一丝疲惫。 直到一旁贴身伺候的刘彰怀端着一盅参汤上前:“皇上,喝盏参汤歇歇。” 元璟帝抬起头,搁下朱笔,揉了揉眉心,然后才接过参汤:“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巳时一刻了。” “嗯,今日除夕,晚上合宫家宴,中午朕便去凤梧宫陪皇后一起用膳吧。” “喏,奴才这就去告知娘娘一声。”话落,抬步欲走。 元璟帝又说:“另外让御膳房给贵妃、贤妃及各宫嫔妃都加两道菜肴,算是朕陪她们一道用午膳了。” “喏。” 刘彰怀前脚刚出御书房,后脚守在外面的小公公便进来禀报:“皇上,信王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 萧君烨步履矫健的走了进来,他恭敬的一躬身:“儿臣参见父皇。” 元璟帝身离御案走向他,而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 “此乃儿臣分内之事,不敢言辛苦。” “阿烨,你我之间,既是君臣,也是父子,在父皇面前,你可以随意一些。” 萧君烨笑了笑:“父皇,过完年儿臣便二十二了,有些事,还是不随意的好。” “罢了,此去东周,一切可还顺利?”话落,人已站在了御案前。 “一切顺利,容辉帝为了感谢您赠送他礼物,故托儿臣将回礼带回亲自交给您,并说,他很高兴能与您结为秦家。” “朕也很高兴与东周结秦晋之好,也愿两国能永久的和平下去。” “这一切,定会如父皇所愿。” “除了这些,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要对父皇说?”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儿子的安危? 萧君烨薄唇微勾:“看来父皇已经收到了永安县的加急文书了。” “朕若不问,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说了?” “即使儿臣不说,萧君聿也会前来禀报您的。” “哼,他说归他说,现下朕只想听你说。” 萧君烨本也没打算隐瞒,于是乎便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元璟帝听后,面上难得的浮现出一丝怒意:“杀得好,这些恶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更不足以告慰死去的亡魂。” “为首的五人皆以毙命,其他小喽喽儿臣便交给了当地的州县府衙,另外儿臣还派人抄了他们的匪穴,搜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又想着新年在即,那些留下的将士又经历了一场恶战,便每人赏了二十两已作嘉奖。” 元璟帝微微一笑:“既是天赐横财,分给将士们一些也是应该的,你做的很好,父皇不予追究。” “那剩余的黄金和珠宝呢?父皇要不都赏给儿臣?” 元璟帝心知他是想将这笔钱用于边境,遂满口答应:“这是你的功劳,朕允了。” “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你小子,得了好处,自然要卖朕一个乖巧了。” “不知父皇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