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佛成道日,宜寺庙祈福。 昭明寺,大雄宝殿。 雨若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心里祈愿:佛祖在上,信女袁雨若诚心叩拜,一愿祖父、双亲、兄长平安康健;二愿亲朋好友诸事顺遂;三愿与心仪之人长相厮守。若三愿皆成,信女愿终生供奉香火,决不食言。 拜完佛后,傅摇立即将她拉至一旁:“我刚刚看见林惜柔了,你说她怎么总阴魂不散?” 雨若笑着解释:“今日腊八节,宜祈福,她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傅摇气鼓鼓道:“一在这里见到她,我就想到她设计我落水一事,立马就气不打一处来。” “莫气莫气,气坏了自己,她便如意,那样真的值得吗?” “你说的对,我不能做那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更不能让她一个奸诈阴险的小人得逞。” “这就对了嘛,走,陪我去找空澄大师,我要捐些香油钱。”话落,并肩而去。 然而,始料未及的是,林惜柔居然也在那里,她们又不期而遇碰了个正着。 趁着空澄大师去拿功德簿之际,林惜柔冷嘲热讽道:“怎么?二位也是来捐香油钱的?不知你们打算捐多少?” 雨若不卑不亢道:“一钱不落虚空地。无论我们捐多少,都是自己的一点心意,佛祖知道就行。” “哼,只怕是捐的少,不好意思说出口吧?” 傅摇心中本就有一簇小小的火苗,被对方一说,火焰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我们捐多少是我们的事,与你有何关系?” “呦,傅小姐这是生气了?也对,毕竟在这里你还……罢了,都是旧事,不值一提。” 傅摇双拳紧攥,怒意上升,似乎下一秒就会与林惜柔扭打到一起。 林惜柔也不甘示弱的狠狠盯着她,那架势,仿佛随时准备迎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眼前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丝毫不输阵前对战的两军。 见此情形,雨若轻柔的挽上好友的胳膊,细声细语道:“摇摇,佛祖面前要求的是诚心,心若诚,哪怕只是烧一炷香,佛祖也会有所感应的,可若心不诚,即便捐上万两黄金,只怕佛祖也不愿看之一眼,为这样的小事争个面红耳赤,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傅摇霎时会过意,敛息换气:“若若说的有道理,我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争个面红耳赤。” 林惜柔跟着收了气场,口中的话却满是讥讽:“你俩如此能说会道,怎么没打破红尘常伴青灯古佛?啧,也对,你们出家了,那二位岂不是要娶个尼姑?哈哈哈” 雨若淡然自若的笑了笑:“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寺庙宫观从来就不是修心唯一的选择,只要心有上善若水、虚怀若谷,红尘中也能悟出大道。” 这时,一阵鼓掌声从门外传来:“好一个上善若水、虚怀若谷,没想到糯糯对道经也有所涉略,倒叫本王不容小觑了。” 三人回过神,齐齐向来人行了一礼:“臣女见过承王殿下。” “出门在外,无需多礼。” 傅摇问:“殿下怎会到此处来?” “当然是寻着你们而来,不然哪里能听到这样一番见解?” 雨若微微一笑:“殿下谬赞,臣女实不敢当,有关道经中的见解,臣女还是听祖父说起的,若要自己能有所悟,只怕猴年马月也悟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君临笑了笑:“你是太傅教出来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与你相提并论。”说时,还不忘瞥了厌恶之人一眼。 林惜柔自知不讨他的欢喜,也不想留下来看他和傅摇郎情妾意,遂俯身一礼:“臣女还有事,便不留下打扰各位讲经论道了,告辞。”话落,转身就走。 雨若和傅摇相视一笑:“她不是捐香油钱吗?大师还没来,怎得走了?” 傅摇说:“她是亏心事做的太多,怕三更半夜有鬼敲门,这才来寺庙散点银钱,以图心里安慰。” 雨若嘻嘻一笑:“你别说,她有可能真是这样想的。” 萧君临见二人心情不错,于是乎便说了一个为外人所不知的秘密:“前些时日,武陵侯府的人总是找太医入府治病,这事你们可知道?” 傅摇回答:“知道,不止是太医,连民间有名的太医也请了不少,只不知是谁得了大病?” 萧君临勾唇一笑:“太医们前去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给林惜柔治病。” 傅摇一惊:“子虚先生去武陵侯府,难道也是为了给林惜柔看病?” “正是,否则她也不会出来招摇过市。” “为什么?” “因为她没有得病,而是被毁了容,后经过子虚先生的调理,这才能走出府门。” 傅摇嘟着小嘴:“子虚先生也是,干嘛要救一个坏女人?” 雨若心中无奈,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子虚先生是医者仁心,若是不救林惜柔,只怕她会受良心谴责、惶惶不安的。” 萧君临却说:“我倒觉得子虚先生救得好,毕竟那可是六万两,能让武陵侯府放点血,本王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