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斐玉摆了摆手,“这有什么的,施夷当家的,你妹妹施夷秋有时也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聪颖伶俐着呢。” 吃着东西的施夷秋被噎了一下,她瞪着双眼故作傻愣愣的看向一脸狐狸精样子的斐玉前辈,嘴里还塞着东西,还不忘嘴碎,“斐玉前辈,心机这东西谁没有,如果有人没有心机,怕不是脑子不好使。” “夷秋,你是在说我吗?”崔则瑢嘴里塞着雪流酥,这会是真的傻愣愣看着提到他的施夷秋。 施夷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崔少爷,你虽脑子不怎么好使,但有的时候反应倒是很快,就像那人说的一样,与花夫人当年别无两样。” “小辈们其乐融融,身为前辈的我,看着有些心寒啊。”史斐玉喝着一大口酒,瞧着这些小辈们。 “斐玉前辈这话怕不是什么好词吧。”张憬也是不给斐玉前辈一点颜面,而斐玉前辈被人看穿了那便见招拆招,反正她时间多的是,陪小辈们聊聊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过小辈们是有急事而来,是不能陪着她这个前辈闲聊了。 史斐玉挑眉像似挑衅一样,故意剜了他一眼,随即喝下一大口女人酒,“小张憬,真当以为江湖之事,皇宫管得了么?”虽然表情不怎么好,但语气绝对没有挑衅,反而多了一些奇怪的语调。 “大家有话好好说。斐玉前辈眼下我们要紧的事便是那谙棺,但方才斐玉前辈所说这谙棺我们是找不回来了。”崔则瑢收起食盒很严肃道:“斐玉前辈,那请你告诉我们那谙棺,我们有没有机会抢过来。” 其他人都是一脸惊讶或是疑惑的表情看向崔则瑢,只有史斐玉将手放在自己嘴唇面前,挡住自己的放肆大笑,笑完后才对着则瑢询问道:“崔少爷,你为什么想抢谙棺?总要有理由吧,没有理由,就算是抢到了谙棺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自己拿回家玩观赏去么。” “不!”崔则瑢站起身,义正言辞道:“障眼法又怎么样,那谙棺斐玉前辈说了,不能落入道貌岸然正派的手里,咱们要把谙棺送回魔界,因为那是魔界的东西,而且时间正如斐玉前辈所说也要到了,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咱们去一趟魔界,把东西送回去,这才是讲诚信的正派,才是国泰民安的平民百姓仰赖的天子。” “花夫人的孩子,果真跟她一样天真。”史斐玉却没有之前那样的无所事事,而是用着一丝严肃与一丝的警告来告诉这天真又赤子之心的崔则瑢,“崔少爷,花夫人与银夫人当年想要改变的是修真界的规则,但后来怎么样?一个红颜未老情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一个玉减香消,虽人不在皇宫,但已经算是个皇宫中无数嫔妃一样,行尸走肉的死人了,你作为花夫人的孩子,我还以为能有什么不同之处呢,原来除了不是女子外,什么都跟花夫人一模一样,就连那愚蠢的璞玉浑金之心的脾性,简直就是分毫不差。” “斐玉前辈,既然崔少爷想要抢来,那便请斐玉告知我们,是否有希望。”施夷秋乐呵呵的笑着,简直就跟崔则瑢一样爱胡闹。 施夷清瞧妹妹都这么说了,自己便对着前辈温言道:“斐玉前辈,既然崔少爷问了,那前辈便说吧。” 史斐玉瞧着所有人都这么坚持,但她的表情还是那样,她道:“施夷家当家,信封中写的似乎不是在客栈吧。” 一瞬间其他人的目光一脸不解的看向施夷清,她还是温柔般的平静,温言道:“斐玉前辈心思过人,怕是没有什么是看不出来的。” “夸我的话,就不必了。施夷家当家,反应挺快的,不过这家客栈怕是要遭殃了,不快点走么。”史斐玉起身将喝完的女人酒放在桌上,离开了房间内。 一推开门,触入大家目光中的是客栈中所有人的尸体,无一人存活。 崔则瑢不敢相信的走出来,眼神中满是惊恐,浑身颤抖,张憬扶了一把,对于面前血淋淋的景象,崔家少爷也算是头一次见识过了。 “清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苒钏被吓了一大跳,完全不明白方才与前辈聊起谙棺之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史斐玉却十分的淡定,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对于人的生命,她也做不了主。 “搞不懂那些人究竟要杀多少个人才会满意啊。” 在不了解史斐玉的人看来,这句话简直亵渎人的性命,但听到这句话的一行人都没有反驳,除了初入江湖的崔则瑢,他泪流眼眶,愤怒道:“前辈,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人会死的话,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只有自己才有控制自己人生的权利,别人都没有资格!”崔则瑢握紧拳头,狠狠剜着史斐玉。 这次史斐玉没有放声大笑,而是背对着崔少爷,默默说道:“有些人的命犹如草芥,有些人的命犹如无穷无尽的权利与银子,或是灵石。崔少爷你初入江湖愚蠢至极的样子,太像花夫人了。以及就算告诉他们了又能怎么样,如今命运让他们死,那他们便是非死不可,谁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