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昭偷偷摸摸点开手机上某软件,热搜榜一果然和他有关。 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次上热搜呢。 要不是靠节目热度和这个豪门私生子debuff,加上公司运作的关系,就凭他自己一个18线还真掀不起什么水花。 佟昭快速浏览了一下舆论的趋势,怪不得不让他看,原来还有这么多不信的,也是,他早有经验,有的人不把证据甩脸上是不会松嘴的。 吃自己的瓜和别人的就是不一样,佟昭看转载了不知道多少次画质都模糊了的某个营销号的豪门内部消息,连给真假少爷都给他编出来了。 说的他自己都信了…… 再看看,已经被告了。 互联网造谣成本低,解释成本高,多数人看过热闹就将事情抛之脑后,除了当事人没人去关心真相到底如何。 可能三五年后,因为某些新的热点,大家重新提起相关的话题。 “你知道当初谁谁谁吗?” “知道,但那个后来不是已经澄清了吗?是对方恶意造谣。” “不是吧?有证据吗?” “喏,你看,官司都打赢了。” “哦,还真是。” 说完便一笑而过。 但这也只是个例,大部分看客的印象里还是始终保留着被造谣的形象,受害者也未必付得出时间和金钱成本去应对数量庞大的被告人,只能周而复始,一遍遍的去澄清,最终陷入无穷的自证陷阱。 人很难去证明一件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更何况有些人只肯相信他们自己愿意相信的。 最后口干舌燥以为自己解释明白了,却换来一句轻飘飘的“那又怎样?” 更深处没有说出口的往往是居高临下的不屑以及对不完美受害人的满满恶意: “怎么就造谣你不造谣别人,还不是你有问题?” “你就是活该!你要是不这样,他也不会那样……” 佟昭思绪有些飘远了,如果是之前他会怎么样呢? 他人微言轻,做的最多的还是忍耐,也曾逼着自己曲意逢迎,所幸现在这些都不需要了。 单淞说到做到,新婚的时候说会尽快让他不用再忍让任何人,不过一年时间,周家倒台,秦家也不再骚扰他,如今除了耿克礼和秦翀需要稍加小心,佟昭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随心所欲了。 但显然单淞还是觉得不够,佟昭戳戳手机屏幕,想必是觉得忍网友也是忍,连手机都不给看。 由公司发布的澄清声明被单氏的官方账号转发,除了置顶的声明,接下来还有一长串的被告名单,明摆着撑腰的强势态度。 看来法务部这阵子有得忙了,不知道这次单淞会给他们多少加班费,如果奖金都跟小雯和铁叔一个标准的话,佟昭掰掰手指估算了下:“……” 当年应该问他要点小费的,这年头这么良心的老板可不多了。 “昭昭?要不要来卧室坐一会儿? 栾以宁突然的声音吓了佟昭一跳,还以为是被单淞发现了……手机差点没拿稳。 余光扫到手机的一角,栾以宁心下了然,转移话题说:“客厅太冷,他们还要有一会儿,无聊的话可以和我去卧室坐一会儿。” 佟昭尴尬地按灭手机,站起身:“好。” 看出栾以宁好像是打算把刚刚的事当做没看见的样子,佟昭松了口气。 “昭昭,你看网络上的评价会影响到你自己吗?”栾以宁突然问。 ! 佟昭反应了一下,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认真解释道:“刚开始会,后来习惯了觉得也没啥,演员是公众人物嘛,聚光灯下受到的评价势必比其他人多一点。 不过他们的话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日子是自己的嘛,只要我过的好,旁人的攻击我也会觉得是妒忌。” 栾以宁微微颔首:“心态很好,我以为单淞不愿意让你看是怕你看了不舒服。” 佟昭不好意思的笑:“一半一半,这应该也算是他表示爱意的一种方式吧,他知道我看了没关系的,但还是会……” 佟昭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他们这不就是夫夫间的小情趣? 但他也不可能直接这么跟栾以宁说,只能支吾了下,脸上浮出一点薄红道:“他总是这样逗人。” 栾以宁明白了,唇角勾出一点稍纵即逝的弧度。 佟昭臊得慌,匆忙转移话题,连称呼都忘了换:“栾教授今天很不一样,我从来没想过你能在麻将桌上大杀四方,有种做梦的感觉。” 顿了顿他补充:“感觉祁焱也很意外。” 今天栾以宁教祁焱打牌,祁焱一愣一愣的神态太过明显,他就坐在对面,很难看不见。 栾以宁听他这么说似乎回忆起什么,眉尾轻挑:“你觉得‘栾教授’应该是什么样?” “刚见面的形象大概是很明显的高知气质,博学多才、儒雅随和内敛谦和、不恃才傲物,总之不像是能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坐在一桌打麻将的人。” 佟昭又想想下午牌桌上的栾以宁:“不过真的沾了烟火气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很矛盾,刚开始是会觉得突兀,但很快就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人感觉距离拉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