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太偏了,若不是宋云檀带自己来,她都不知京城还有这样偏僻的地界。甚至连方才的茶铺也是个街边的露天小摊。 是以在这样偏僻的地方,能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姜梨还是有些意外的。 茶摊送茶的伙计过来,只瞧见了桌前放下的碎银。 “咦,那姑娘人呢?” 偏僻的后巷入口的草垛后,响起女子的温香软语,和男人微重的喘气声。 姜梨悄悄走来时,里面正进行到最激烈之时。 女子半解的衣服里香汗淋漓,攀着对方的腰,双眼微微翻白。 待一阵猛烈晃动后,草垛里的动静这才停下。 “谣儿,夫君这不是来了吗?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在屋子里多无趣,要在这种地方才刺激呢。” 怎么不刺激。 前面是街道,后面还是荒野。 当真会选地方。 还这么巧和她遇上了。 姜书谣累得贴靠在他怀中,生怕巷子里会进来人,赶忙把衣服穿上,眼神还时不时娇嗔地瞪着李长倾。 “你知不知道,为了等你,我差点和我母亲闹开了。” “她和父亲非要我和宋家那短命鬼重续婚事,我不肯,她就把我关在院子里,今日出来,我可是冒着好大的风险。” 重续婚事? 姜梨听到这倒是有点意外,不过想了想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陆氏其实已经去找过公府老夫人了,还找了不止一次。 不过老夫人现在只想往宋云檀身边塞自己家表亲,哪里瞧得上姜书谣,还是个嫁过人的。 但陆氏只要想做的事,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只是姜梨对宋云檀要娶谁浑不在意,现在也不是她该在意的事。 她更在意,李长倾这段时间去了何处。 “放心谣儿,快了,就这几日,我马上就能风风光光的将你接回去!”李长倾声音坚定,带着一丝云雨后的男人沙哑,“瞧,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姜书谣看到他拿出的首饰,心潮澎湃,抱着他的腰。 两人在草垛后又酣畅淋漓来了一次。 听着里面再次火热起来的动静,姜梨面色冷凝,心中嘲讽不已。 这个姜书谣也是个蠢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几个首饰便把她高兴成了这副模样。李长倾真的在意她,就不会把人带着这荒郊野外来侮辱践踏。 即便是宋云檀那么可恶的男人,也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行事。 觉察到自己居然想到了那人,姜梨眉心一蹙。 虽然宋云檀不会在这样的郊野肆意胡来,但那也是因为他本身有洁癖,和疼不疼惜她可是无关的。 草垛那边,姜书谣迎合李长倾的声音越发的激烈,一阵一阵的。 姜梨脸色也是越发的冷。 李长倾不是真的在意姜书谣,而姜书谣方才在他跟前说的话,也不见得全是真的。 陆氏的确打算把亲事抢回来,但要说姜书谣在李长倾落榜后没动歪心思,姜梨却是不信的。 待草垛后的两人穿好衣服出来,姜梨早已经回到茶摊。 她刚落座,姜书谣的马车从野巷子里绕出来,徐徐离开。 不多时,衣衫整洁的李长倾也走了出来。 许久不见,他看起来俨然是已没了先前科考失利的阴影,竟像是比以前看着还要意气风发。 姜梨眸光闪烁,趁着他没注意到自己,缓缓跟了过去。 李长倾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了,对这挨着荒野的后巷十分熟悉,在巷子里七拐八弯下,不多时绕到了一条临近城门的繁华主街道。 姜梨跟着出来,抬头一看,只见他大步走进一家酒楼。 这家酒楼虽然比不上一品香和上仙居,但也不是一般穷苦百姓能够消费得起的,至少李长倾这样的人连门槛也进不了。 但很显然,那酒楼的伙计一见着他,却是毕恭毕敬,十分客气地将他迎了进去。 李长倾最喜欢这种被人奉承的感觉,下巴微昂,还顺手赏了伙计一些碎银。 小伙计一脸欣喜,比方才还要谄媚! “李公子,您请!” 姜梨缓缓眯起眼:“难道近日,他都是住在这?谁给付的银子?” 近日她一直在打听李长倾的动向,凡是京里的人和事,只要有人脉和银钱,都是能打听出来的。 可关于李长倾的消息,却是一点也没有。 看来他最近在干的事不简单。 或者应该说,在背后罩着他的人不简单。 姜梨趁着四周没什么人注意,也跟了进去。 酒楼不算大,不过很是雅致。 正准备寻觅一下,一道身影忽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我说谁呢,一路跟着我。原来是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姜梨脸色微变,她当即转身退后。 果真见李长倾不知何时出现。 她了解他,一定程度上,他同样也了解自己。 加上他本就是个很警惕的人,能发现被她跟踪,不算难。 姜梨神色微变后很快恢复:“哦,是你啊,这么巧,妹夫也在这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