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听雪院里的烛光摇曳了许久。 月色和云层交汇,朦胧又醉人。 床尾处那从一开始还强烈抵抗对峙,到后面被迫沉沦纠缠的女子赤足,也恍惚醉在了这浓浓夜色里。 宋云檀折腾了姜梨许久。 许是顾及着她生病,他‘大发慈悲’,并没有像前两次那么的生猛粗暴。 即便是隐忍又克制的,但对他而言,如何去摆弄她的这件事,依旧是做得如鱼得水,收放自如。 姜梨被折腾得直到次日晌午才睡醒。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急忙的让天冬换下被褥。 天冬昨夜被人叫走了,回来的时候里屋中蜡烛已经熄灭,以为姜梨睡下了,便没去打扰。至少天冬以为是这样。 现在看着那乱糟糟,还洒了一堆药渍的被单,天冬一脸无奈:“世子妃,良药苦口啊。” 姜梨脸还红着不敢抬,只闷闷地点头。 天冬抱着脏被褥离开,她才长呼一口气。 还好床下还藏了碗先前的药,不然床上那一摊东西她都不知如何去遮掩。 不知是昨夜乖乖喝了药的缘故,还是被折腾了一宿出了一整夜的汗,她非但没有更为不舒服,反而觉得精神恢复,风寒也好了大半。 正好这时廖氏差人过来看望她,姜梨便想,自己左不过已经好了许多,正好去看看母亲。 毕竟廖氏被老夫人责罚,也有她的原因在。 只是没想到今日在秋水阁的,还有另一人。 廖氏听到禀报,抬头一眼看到过来的姜梨,眼睛都放亮了:“梨儿来了?身子这是好了吗?” “回母亲,已经大好了。” 打量完姜梨明显红润的脸,廖氏点点头。 “正好云檀也在,你们一起陪我吃个晚午膳吧!” 廖氏因着要照顾宋国公的饮食起居,一般午膳都很晚,稍微迟些的话,还得要等到下午些才吃上。 宋云檀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雪纱,衣襟处的珍珠也换成了银丝盘扣,他端坐在一旁的位子,阴柔沉寂的脸冷淡依旧,如寻常一样,态度冷漠疏离,视姜梨为无物。 姜梨并不知他在这,现在想后悔也不行了。 廖氏已经主动走来握住她的手将她带了过去,还刻意让她坐在了宋云檀和自己的中间。 宋云檀眉心一蹙,往旁移了些,显然是不想和姜梨挨着。 廖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姜梨道:“梨儿,没事,他一向是这样子,不管他。来,弄竹,给世子妃盛碗汤。” 弄竹装了一碗芸豆汤。 芸豆熬煮得有些浓,看着倒像是豆浆糊糊。 姜梨瞅着那递到跟前的糊糊白浆,本就不太自然的脸色瞬间僵硬,喉头也忽地发紧,一股异样的灼热感抵在喉头,仿佛正在撕扯炸裂。 廖氏见她脸色发白,还有些微微的反胃,担心地问:“怎么了,是汤不合胃口吗?” 姜梨拍了拍心口顺气,赶紧摆手:“没事没事,母亲,可能是才喝了药,胃有点不适。” “那就换些清淡点的菜。” 弄竹赶紧去了。 恰巧这时候宋国公的院子来人叫走了廖氏,其他奴婢也都在外面,四下一空,整个秋水阁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姜梨还在侧身轻拍心口,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 一杯清茶被人移到她跟前桌边:“喉咙还难受?” 姜梨不舒服的紧,不想和他搭话。 “嗯,昨夜力道是大了点。”他道,语气平静。 姜梨依旧不想理会他。 宋云檀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盯着前方,没看她一眼,话语冷冷淡淡,一字一句:“这是避子汤。” 姜梨身子一僵,回头看去,果真见那茶杯里装着的并非是她所想的清茶。 “虽只有最后天亮时的那一次才算事,但本世子眼里一向不容差池。” “喝了。”冰冷又命令的语气。 他显然是知道自己要来秋水阁,所以提前准备好了避子汤,也是故意在这等着她的。 姜梨不免觉得有几分可笑,同时那股不适的气闷感又袭来了。 她坐直身子,将那杯子往他那边移了回去。 “不劳世子费心,这东西,我也有。” 宋云檀喝茶动作一顿,冰冷眼波睨了她一眼:“是吗?如此,甚好。” 廖氏很快回来了,见两人还是各吃各的,默然不语,她眉心微蹙。 弄竹这时端来了新的菜肴和汤。 这次是鸽子汤。 姜梨看着那炖得发白的乳鸽汤,还是不舒服。 廖氏正想让人再去换个。 宋云檀搭了句腔:“母亲不用费心了,她昨夜喝了不少,现在吃不下的。” 他神色冷漠,模样一本正经。 丝毫不顾旁边脚趾头都抠紧了的姜梨。 “昨夜?檀儿怎知道的?莫非昨夜你们一起吃的晚膳?”廖氏刚因为两人不搭话而黯然下去的双眼,此刻又亮了起来。 宋云檀微垂眼帘,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这下廖氏也看不明白了,待转头时看到姜梨,见她的脸瞅着比方才来的时候还要红润,只是怎么看,都有些红润得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