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青音出去一时之后,京城就留下了一个绝色小公子的传说,尤其是看到的人还在百般宣传的情况下,青音就成功挤下了百姓原本排名的第一丞相公子柳轻煦的称呼,荣获第一公子的称呼。在佟府里宅着的青音可不知道她在宫外的又一次露面直接荣获了一大批她的死忠粉。 承乾宫,一个苍白得过分的白色烟罗纱裙的女子虚弱地卧躺在罗汉床上,她唇色白得将倒着药汁的黑色瓷碗衬得愈发黒鼬。 “娘娘,您多喝一口啊。”端着药碗的丫鬟眼里满是泪意,望着眼前虚弱的佟贵妃娘娘。 “雅玉,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多喝一口少喝一口又能怎样?”佟贵妃说得急,没忍住咳嗽了一阵。 雅玉急的连忙给主子拍背舒缓,直到佟贵妃平缓下来才停下手。 佟贵妃紧抓住这个幼时就陪着她的贴身丫鬟的手,“雅玉我要去找姐姐了,我会让父亲派人来接我的,这辈子我没有什么遗憾,唯一牵挂的就是你……” “娘娘……”雅玉的声音里满是颤音,眼泪也不知从何时不停地滑落下来。 佟贵妃轻轻地为她擦了去,“傻姑娘,别哭,我又没受过什么苦,你呀,要是府里来的人是个好的,你就跟着她,要不好,你就机灵点去个好地方。” “娘娘要好好的,雅玉听话……”,雅玉顾不上流淌的眼泪,泪意朦胧地望着这跟了大半辈子的小姐。在她心里不管是当初那个娇俏可爱的闺阁小姐还是那个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都是一直照顾着她、对她好的小姐。 看着眼前虚弱躺着地小姐她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小姐哭多了不好,她不能影响小姐。 情绪发泄了一会儿佟贵妃感觉喉咙里刺痒的咳意也消散了些,看着雅玉担心的眼神,她还是强忍着苦意喝完了这衷药。 “皇上驾到!”通报的太监声音响亮得让人注目,听到来人的佟贵妃一滞,她摆摆手让雅玉先将喝完的东西收拾干净。 一身明黄色绣着龙纹长袍的康熙看着雅玉红昂昂的眼睛,这人是佟贵妃的贴身丫鬟,这么红的眼睛他明白两人是刚哭过一场了,心下一沉,看来佟贵妃是真的不行了。 走进里屋,闻面而来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康熙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看向佟贵妃,望着眼前消瘦许多的表妹,回想起表妹刚进宫时的红润匀称,他心里的怜惜更甚。 “皇上你来了。”佟贵妃有气无力的唤着康熙,一边打算坐起身。 康熙看着佟贵妃强撑着要坐起身的动作,立马制止住,“嗯,表妹好好躺着就行。” 见状,佟贵妃才回到原来的样子,平躺着在床上。 “皇上我估计也快了,只希望在临死前能见见额娘和几个姐妹,希望皇上成全。” “说什么胡话呢,你喝段时间药就好了。”康熙又安慰了一番佟贵妃,知道受不了这沉重的氛围才走了。 佟贵妃看着远去的黄色背影,她知道他心里同意了她的请求。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好受,把自己爱过的男人推给自己的姐妹,佟佳柔薇突然明白了长姐把她推给康熙的感受了,可她是家族里的女子,不能忘记家族的荣耀,佟佳柔薇眼神逐渐坚定,和着茶水她一并将喉咙里的血迹咽下。 没过几日,收到皇上旨意的佟国维沉默了好一阵,回了佟府,将旨意和夫人赫舍里氏又说了一遍。 赫舍里氏也是个聪明人,她怎么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这是她的女儿啊,她的女儿一个又一个进了这吃人的后宫,早早的英年早逝,如今小女儿也是如此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她怎能不悲痛! 佟国维看着痛苦出声的夫人,心里也难受着,等着赫舍里氏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才说道:“宫里还是得进人,看看庶出和偏支的有几个合适的,到时候你一起带进宫。” “是,老爷。”赫舍里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回应着。 第二日,佟国纲也收到了弟弟带来的消息,也有些难受,对于那个一向懂事乖巧的侄女也很是宠爱,可这是为了家族,他们必须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再给宫里送人。 佟国纲将佟贵妃的事告诉了佟佳夫人,到时候让两个女儿一起进宫陪着大嫂进去。 佟佳夫人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她点点头,更何况她也知道不是选自己的女儿,她心里的忧虑也少。 可惜今日的事就让她生出了些悔意。 因为这些时日的放松,佟佳夫人本来想叫着大女儿和小女儿一起说事,结果佟佳婉莹就已经跑出去了,找不着人的佟佳夫人只好先跟小女儿说了。 听着佟佳夫人的话,青音明白时机也到了,“娘,我想进宫。” 看着青音坚定的眼神,佟佳夫人连想骗的话也说不出口,她苦涩地开口道:“玉儿,你真这么想,不后悔了?” “额娘,女儿想给咱们佟家挣出一个青云天,而不是奔着其他阿哥,女儿有信心。” 佟佳夫人看着眼前美得已经能让人出神的女儿竟说不出什么打击的话语,最后也只能同意了青音的话。 青音也和阿玛佟国纲讲了一遍,没人知道里面的内容,只有八阿哥才发现了他和佟家的关系开始暧昧起来,佟家不向从前那般紧贴着他,不过他也没重视,佟家虽然是阿玛的母族,可是宫里可没有一个半个血脉,不投靠着他还能投谁。 等佟佳婉莹赶回来的时候,她就被通知了要和青音和其他旁支的姐妹一起进宫去看佟贵妃的事,她在屋里兴奋了好一阵。 时间紧迫,很快穿戴好的青音和佟佳婉莹就就告别了额娘坐上了准备好的马车。 知道了人选的赫舍里氏她早已候在了马车里,她作为青音的叔母,自然得多提点一番,她看着走进来的青音惊住了。 “玉儿?” 看着赫舍里氏震惊的眼神,青音乖巧地笑了笑,“叔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