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抽出了宝剑,寒森森的剑气让大殿氛围陡然一降。 有剑气。 宝剑一出,剑气外泄,那便是剑阁中的高手。 紫凤忍不住喊道,“柳亦,住手!” 拔剑的人名叫柳亦。 孔瑾对剑道并不是很熟悉,他只是有些奇怪,为何那些用剑的高手大多姓柳。 对于柳,孔瑾更喜欢的是“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也喜欢“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听到紫凤喊住这名叫柳亦的青年,孔瑾朝紫凤微微一笑,表示谢意。 孔瑾走到柳亦身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这柄宝剑,随即说道,“宝剑的确很锋利!” “不过,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虽说蜀中自立为国,依旧都是大汉民族之人。我们的宝剑用来对外杀敌,而不是用来自相残杀的。” “你可以问问那个手中沾满无数蜀国将士鲜血的北莽丞相荀懿,看阁下的宝剑是否锋利,而不是问我这个丞相啊。” 柳亦的脸青一块紫一块。 能来到皇宫之中的人,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都是日后能在蜀国站稳脚跟的人。 绝对不是什么提剑就去乱杀的。 要是动不动就拔剑杀人,血溅三尺,邓骁、紫凤也不会让他们出现在这里。 柳亦只是想吓唬吓唬孔瑾,被紫凤喊住,又被孔瑾这么一番说词,他手中的宝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颇有些尴尬。 王蟒上前一步,手肘有意无意触碰到柳亦的手腕,宝剑便又回到了剑鞘之中。 “孔丞相,你说要郡主给个机会,我们蜀中之人胸襟广阔,不会斤斤计较,但是你们的诚意呢?” “方才古巨所说,现在成都大部分地方都被你们占据了,三个城门也是你们大汉的兵马守着,我估计汉中等地也是你们的兵马在那里。”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你们真的想鸠占鹊巢,那么我蜀国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血溅三尺,何尝不能宝剑对内?” 孔瑾看向王蟒,此人虽然年轻,也不过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生得浓眉大眼,显得端庄稳重。 他一手将柳亦的宝剑推回了剑鞘,以确保柳亦不会一冲动真的杀了孔瑾。 而他自己则面对孔瑾,言辞锋利,不卑不亢,没有丝毫客气。 孔瑾眼眸中有些赞许之色,王蟒此人,气度不凡,年轻稳重,虽然不是豪门出身,加以历练,未来颇有前途。 “老王爷,王爷,郡主,各位大人,我们来成都,一不为抢占地盘,二不为争夺口粮,三不为争名夺利。我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驱逐北莽,匡扶大汉。” “我们临安打败了北莽大柱国游多宝的三十万大军,我们两家携手又将北莽丞相荀懿的兵马给赶出了成都,赶出了蜀中,这证明了一点,唯有我们两家联手,才有机会取胜,才有机会彻底打败北莽。” “前面我们被北莽打得节节败退,我们丢了大邑,蜀国丢了京城,失去了国土,百姓流离失所,远走他乡,这就是因为我们大汉自己内乱,互相不信任,没有能够抱团取暖,一致对外。” “今日我们携手作战,就证明了一点,一包括北莽、倭国在内的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都是可以打败的。” 邓天麒听得眼中冒出光彩来,说得多好啊,很多人惧怕北莽,被北莽杀破了胆,可是在两家联手之下,不可一世的荀懿被打败了,他就是纸老虎。 本来邓天麒想大声叫好,眼睛余光扫了一下邓骁,见他坐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便也强压下了自己的冲动。 稳住,一定要稳住。 学那老家伙,不动如山。 否则的话,以后打仗,自己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见大殿中的年轻人被孔瑾说到心里去了,李严站起来说道,“孔瑾,你别扯开话题,你说那些远的,我们说眼前的事情。” “这成都是我们蜀国的京城,我们是不可能让出去的。其他州府,也是蜀国百姓千百年来生存之地,也是不可能让出去的。” “这一次你们打荀懿,的确是出了力气,不过一事归一事,国土上的事情,是不能讨价还价的。我们蜀国重情重义,不像你们那皇帝一样薄情寡义,忘恩负义。你们出了力,死伤了将士,也不能让你们白白付出,那大邑可以继续让给你们,至于其他地方,都要还给我们蜀国。” 其他年轻人听到李严的话,纷纷点头。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一次见面的主要的目的,就是谈地盘,就是要将蜀国原来的国土给拿回来。 那大邑,以前就是远征军的地盘,离成都又有些距离,给他们也不算亏。 这个孔瑾东说西说,嘴里可是一直没有松口说要归还国土的。 孔瑾朝李严笑了一下,“李大人,你还是没有听明白我说的话啊。” 李严一愣,“什么没有 听明白你说的话?” “你不过就是想两家和好,继续对付北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