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 温霞使劲摇头,“不可能是死胎,是活的,生下来绝对是活得。” “宇化田,你不要骗我。你们肯定将我儿子藏起来了。” “不对,是刘贵妃,一定是刘贵妃那个贱人,她嫉妒我生了龙子,而她却小产了。所以她派人抢走了我的儿子。” “宇化田,你去,你将刘贵妃给杀了,将我儿子抢回来。” 宇化田依靠在窗户上,没有去看有些癫狂的温霞,他的目光投向天空中的在厚厚云丛中游走的月亮。 月色清冷,如同他的眼眸。 “皇后,的确是刘贵妃做的手脚。” “她请了巫师,下了咒语,诅咒了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让娘娘的孩子一出生就浑身弥漫着黑气,在黑气中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我已经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所以我才会对她出手。可是,孩子没有气,是个死胎,也是真的。” 温霞愣住了,她抓住铁条的手有鲜血渗出,一滴一滴的流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宇化田,你说了,你要护住我们母子安全的,你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为什么会让刘贵妃害我们,为什么?” 温霞隔着窗户,只能看到宇化田的侧脸。 那张侧脸很是俊美,却如此的冷漠,宛如万年冰霜。 宇化田说道,“我防住了她的人进入坤宁宫,可是防不住刘贵妃用鬼神手段来陷害娘娘。” “我在刘贵妃的宫里,在宫外祈福的地方都查到了证据,她养了小鬼,请了巫师,养了很多脏东西,就是用来陷害娘娘的。” 温霞眼睛中有血泪流出,“那刘贵妃呢,你把她抓过来,我要亲手杀了她。” “不,杀了她太便宜她了,我要将她的头顶骨给掀开,我要将滚烫的水灌进去,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宇化田,你去,现在就去,把刘贵妃给我带过来。” 宇化田轻声说道,“我找到证据之后,连皇上都来不及禀报,就直接带人去抓刘贵妃,闻太师的家人手下和我们打了起来。” “我本想借着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将刘贵妃灭了,将闻家的人都抓了,将他的老底都给掀了。因为这一次刘贵妃犯了罪无可恕的大罪,请巫师,养小鬼,祸害皇族中人,害死皇家子嗣,可以满门抄斩的。” 温霞咆哮道,“那人呢,刘贵妃那个贱人呢?” “你把她给我带过来啊!” 宇化田并没有因为温霞的激动而显得异常,他依旧是那种清冷、平淡的脸色,依旧是那冷冷的声音,“因为一个人从中作梗,所以这件事情越搞越大。现在京城封城了,皇宫也戒严了。我们西厂和闻家的人打得血流成河,厮杀一片,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 温霞的注意力被宇化田牵着了,“是谁,谁从中作梗?” “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敢和我作对,敢和西厂作对?” 宇化田看了一眼温霞,她愤怒的脸上,凌乱的头发,敞开的衣裳,无不彰显这个女人已经失去了理智。 其实,何止是现在失去了理智。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就在疯狂与癫狂中左右摇摆。 她一直将一些事情试图忘记,又试图想要牢牢抓住一些事情,想要在幻想中找回失去的东西。 然而,除了愤怒,除了无休止的嚎叫,温霞什么也没有得到。 有些话,宇化田已经和她说过很多遍了,也安慰了她很多次,解释了多次。 可是过一段时间,或者睡一觉醒来,她又会嘶吼,又会抓狂。 并不是她想不明白,而是她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冰冷、无情的现实而已。 宇化田淡淡地说道,“丞相荀懿!” 温霞一愣,“荀懿?” “他不是和闻太师一起去了天河吗,他们不是在外领兵作战吗?他怎么能从中作梗?” 宇化田说道,“有时候做一件事情,并不一定要当事人在场,也不一定要主事人发话指挥。荀懿如此老练、稳重,心细如发的人,他敢外出领兵作战,京城里的事情,朝廷里的事情,他如果没有留后手的话,他岂会安心啊。” “我也算做了精密准备了,我不仅动用了西厂的所有力量,连隐藏的力量,还有禁军都用上了,只是抓了一些人,杀了一些人,却没有能够斩草除根啊。” “现在皇宫里、京城里都很乱,到处在杀人,娘娘你待在坤宁宫中其实是最安全的。因为我们想杀闻家的人,想杀刘贵妃。那闻家的人,刘贵妃的人何尝不想杀了你我呢?” 温霞有些害怕,“宇化田,你不要走了,你就在这里陪着我。” “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我总是听到很多种声音,我一闭上眼睛,就有很多身影在我周边出现。还有一些人,面目狰狞,满身是血找我索命。有那老不死的夏雨荷,有那些老宫女,还有那刘寰。哼,刘寰我是不怕他的,他的头盖骨都还在我的宫里,只要看着他的头盖骨,我就想起我才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