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懿还没有开口,闻太师开口说道,“本朝武将如云,军中高手辈出,还用不着西厂督主代劳。” “皇上,还是让老臣领兵出征,必定不负圣恩。” 宇化田寸步不让,“皇上,西厂虽然主管监察百官,可是我们对大汉的消息了如指掌,便于行事。” “而且此次南下,是见机行事,而不是死斗。有机会则灭大汉,无机会则牵制各方势力,确保曾秀全不被他们剿灭了。” “我有信心替皇上办好这趟差。” 见宇化田如此举动,闻太师站起身来,“皇上,我愿立下军令状,如不能攻破天河,我提人头来见。” 宇化田横眉冷对,“我也愿意立下军令状,人头先寄在皇上这里。” 两人怒目相视,怒气冲天。 荀懿怕二人打起来,连忙站在两人中间,“南下之事,关系重大,我们从长计议。” 耶律雄基颇为欣慰地说道,“从前大哥和我说过一个事情,就是当初我们被大汉打得狼狈不堪之时,我们朝中大将悍不畏死,主将死了,副将上,副将死了,士兵上。” “就是靠着这种勇猛、拼搏的精神,我们才能支撑过来,度过了那个最为黑暗的时刻。” “到了我们反攻的时候,在我们攻打长安的时候。我听说大汉的将领一个个都变成了缩头乌龟,没有一个人敢应战。现在是我们大举进攻之时,闻太师和宇化田能争先恐后,为国出力,证明我们北莽官员的血性犹在,我们北莽帝国的威风还在。我很高兴啊。” “来人,赐酒,给闻太师、宇化田斟满酒。无论谁领兵出征,都是我们北莽的英雄。” 众人见耶律雄基如此高兴,便纷纷恭维。 至于领兵主帅人选,并没有立即定下来。 商议了一些事情,闻太师与耶律坤便告退。 荀懿和宇化田依旧留下,继续商议其他事情。 三人商议的事情,许多都是不能在朝会上,都是绝密、机密的事情,不能对外说的事情。 有些是宇化田掌握的,有些是皇帝耶律雄基一人知晓的,也有些是丞相要向皇帝禀报的,商议着再定夺。 荀懿看着耶律雄基,“皇上,再过些日子,便又到了春耕时分,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由大祭司主持祭天大礼,向伟大造物神祈福,保佑我们北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无旱无涝。” “你看这一次……” 耶律雄基眼中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这一次,恐怕我大哥没有办法出来主持祭天仪式了。” 荀懿问道,“皇上,大祭司受伤至今,一直在皇家密窟中疗养,情况只有皇上一人知晓。现在外面传得风风雨雨,有人说大祭司是被那北莽深渊中跑出来的怪物咬伤了,如果不是大祭司武艺高强,恐怕连性命也保不住;还有传言说,其实大祭司已经不在了,是我们朝廷在……” 耶律雄基突然咆哮起来,“将这些人打死,全部打死!” “这些别有用心的贼子,这些扰乱朝纲之人,打死之后诛九族!” 荀懿闭上嘴,他知道耶律雄基心中很难受。 作为耶律雄基身边最为信任的人,荀懿如何不知道大祭司与耶律雄基的感情,连皇位都可以让,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耶律雄基逐渐平复了心情,脸色很是凝重,“宇化田,你那边又听到了什么消息?” “和荀懿听到的消息一样吗?” 宇化田眼眸低垂,“丞相所说的,我也得到过这些消息,我还寻到了传谣之人。” 耶律雄基盯着宇化田,“都是些什么人?” 宇化田说道,“各色各样的人,有朝廷官员,也有贩夫走卒。” “皇上,大祭司许久没有露面,人心惶惶,诸多猜测都是正常的。许多人开始是关心,时间久了,便成了揣测,变成了谣言。” “就拿我们来说,我想丞相心中,也和我一样,对大祭司的状况很是担忧。可是我们也不敢乱打听,乱揣测。” 耶律雄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随即开口说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见大祭司,而是大祭司的身体状况实在很糟糕。” “他的后背被伟大造物神的掉落下来的手臂砸中了,内脏破裂,一直陷入昏迷的状态,现在他只是吊着一口气而已。我为他寻来了一位巫医,正在竭力保住他的性命。在这紧要时刻,我也只能在密窟外面看着,里面也进不去。” “你们说说,其他人如何能进去?” 荀懿说道,“皇上,我们知道你心中痛苦,所以也一直不好开口问大祭司的状况。既然这样,与其遮掩,生出这么多猜测来,不如将事情敞开说,让大家也知晓大祭司的现状,让更多的北莽人为大祭司祈福,说不定大祭司会好起来。” 宇化田眉头微皱,“皇上,这个巫医是什么来头,是否可靠?” 耶律雄基点点头,“非常可靠,至于他的身份我就不说了。” “丞相所说的,我也在考虑,只是大祭司的情况时好时坏,我忧心忡忡,根本无力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