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霸基看着宇化田狭长眼眸中逐渐涌出的锋利,目露赞许之色,“你还是你啊,无论在哪里,你都是那把最锋利的刀。” “当初你在我身边,哪怕没有任官职,可是大家都畏惧你。现在你身居高位,手中有了西厂这把锋利的刀,更加所向披靡了。” “那你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去砸闻太师的门呢?” 宇化田说道,“那还不是皇帝亲自出面了,他亲自给我写了一副西厂的牌匾,还将西厂的门牌用纯金镶嵌。” “皇帝都做到这个层次了,我要是还和闻太师干起来,岂不是太不给皇帝面子了。” “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皇上,自然不会忤逆了皇上。” 耶律霸基很是欣慰,“别人说你无情无义,其实你心中有大义,不为私利而已。” “闻太师那边,我会叫人传话给他,要他不要找你麻烦。” 宇化田说道,“大祭司,我也不怕他找我麻烦,反而,他越找我麻烦,我越高兴。” 耶律霸基有些意外,“大家都怕麻烦,为何你还高兴麻烦多呢?” 宇化田说道,“当初我在大祭司身边的时候,自然是为大祭司处理那些麻烦,麻烦越少越好。” “可我现在是西厂督主,我是给北莽,给皇族,给皇上挑出那些不听话,不守规矩的麻烦来处理掉。他们越是闹腾,越是证明心里有鬼,越是怕我。” “就像闻太师,他掌兵多年,自然不屑那些龌龊的事情,他能公然打上西厂来,一则是他的名气使然,心中坦荡,这么多年没有人敢拂了他的面子。二则是他是统兵打仗之人,手下的将士被我抓走了,他如果不出来说话,做些什么事情,他以后还怎么带兵,以后谁还给他卖命?” 耶律霸基说道,“宇化田,你能想到这一节,莫非你是和闻太师在配合着演戏给大家看啊,连我和皇帝都给蒙蔽过去了。” 宇化田轻轻摇头,“并非演戏,闻太师打上门来,我再打回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再说了,要是真的干起来,哪怕单打独斗,我也不怕闻太师。” 耶律霸基说道,“你的武艺我是知道的,但是闻太师的武艺,你可能还没有真实领教过。” “他的金鞭,可是神兵啊,别说贪官他当朝就打了,哪怕是昏君,他要打也能打。” “当初我们围攻大汉那人,布下漫天杀阵,差点被他给反杀了,闻太师的金鞭可是抵挡了那人的一刀。连那人都说,此金鞭有些来历。” 那人,自然是大汉的传奇,武王。 听到耶律霸基说起过往的事情,宇化田狭长的眼眸流露出深邃的神色,“大祭司,那人再厉害,最终还是死在了你手中。” “大汉再强盛,也还是即将成为我们北莽的放马之地。” 耶律霸基轻轻摸着权杖上的珠宝,“是啊,我们北莽已经是最为强大的国度了,哪怕上次吃了小亏,大汉那些人,那些势力,在面对我们庞大的军队时,依旧有些不够看的。” “这一次,皇帝准备了这么久,连刘构被刘秀珠给赶跑了,都没有发兵去报仇,就是为了等待致命一击。” “所以,宇化田,你忧心忡忡,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宇化田抬头看向巨大雕塑,看着造物神手中那颗巨大的镇魂石炼就的镇魂珠,有些出神,“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总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担心深渊之中的动荡不安,会出来一些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这些东西一动涌出来,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不能被我们控制的话,有可能会对我们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耶律霸基也跟着抬头,眼神中充满了虔诚之情,“对未知的恐惧,来源于黑暗。” “深渊之中给了我们北莽很多东西,伟大的造物神就是从深渊中出来的,虽然它只出现了片刻,又离去了,可是它给我们带来的贡献却是长远的。它让我们北莽变得更强大,让我们有足够的元气去提升境界,让我们得到远远不到的能量。” “它给与我们最大的帮助,就是让我们有坚定的信仰,有无惧的勇气。” “深渊中的黑暗,对于我们来说是未知,对于敌人来说才是恐惧的毁灭。” 宇化田声音幽幽,“可是陆长生在幽州流沙郡偷偷存活了那么多年,霸王刀在我们北莽杀了那么多人,这些都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可是却被‘瘟疫之城’的名号给遮掩了整整六年,为什么……” 耶律霸基声音突然提高,“宇化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伟大造物神使无所不能的,是不能被怀疑的!” “陆长生只是一个漏网之鱼,那霸王刀也只是个意外。他不可能是武王,更成不了武王。” 耶律霸基眼神露出愤怒的神色,“哪怕再出现一个武王,我们在伟大造物神的指引下,在它神圣光辉的照耀下,我们也能杀了武王。” “我们能杀一次,就能杀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