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子龙这一招百鸟朝凤,使得是出神入化啊。看来这个少年郎还真有些手段,开始让马子龙重视了。” 张时修一边摸着胡须,一边点评。 急的在一旁的柳儿抓耳挠腮的,关键她对枪法完全不懂,只知道两人打得胶着,却不知道谁胜谁负。 张时修又遮头藏耳的,话中有话,留有三分余地,吊足人胃口。 “好了,好了。” “给你喝一杯,就一杯啊。你快点说,那劫匪到底是什么身份,小马哥能不能赢他啊。” 柳儿白了张时修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身后掏出一个酒葫芦,给张时修倒了一杯。 张时修闻到酒香,顿时精神一震,眼眸中散发出喜悦的神色,“还是柳儿乖,知道变通。要像二夫人那般,太过于刚强了,也只有孔秀才那般圆滑之人才能受得了。” “我都活了一百多岁了,多少劝我戒酒的大夫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这酒怎么可能戒了呢。” 柳儿将酒碗送到张时修嘴边,“老祖,你也不能多喝酒,身体要紧。” “你还说以后要带我上龙虎山的,你这么大个派头,亲自领着我上龙虎山,以后我在山上也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张时修笑眯眯地说道,“柳儿放心,就凭你这声‘老祖’,这么一路上伺候我,在龙虎山上绝对没有人敢欺负你,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哪怕是虚靖那小子,也不行。” 柳儿说道,“我也不会欺负别人,毕竟山上都是同门,只要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就行了。” “我师父是个好人,老祖你也不要总是说他了。” 张时修喝了一口酒,便“啧啧啧”地说道,“你瞧瞧,怪不得天正都想要收你当徒弟了,这么小就开始护着你师父了啊。” “虚靖啊虚靖,就凭你收了这么个好徒弟,龙虎山的掌教天师你恐怕是跑不掉了哦。” “嗯,你算计天正,想要天正给你顶一顶,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归根结底,落到你身上的东西,终究是要你扛起来啊。” 柳儿听张时修又絮絮叨叨一些事情,她的心思都在前方打得厉害的马子龙和项圈少年身上,“老祖,龙虎山上的事情我以后再和您老请教了,你现在和我说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你看那劫匪怎么越战越勇啊,他还摘下了项圈,用来套小马哥的亮银枪。我好担心小马哥这么斗下去,会马失前蹄,斗不过他啊。” 柳儿急得直搓手,可是张时修却一点也不着急,“看来子龙也是起来爱才之心,还有好胜之心啊。” “他想将对手的招数都套完,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更厉害的绝招没有。你想想啊,这少年郎年纪不大,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穿着这么单薄,又领着这么些个难民一样的手下出来抢劫,没有些手段是做不成的。” “嗯,这孩子的功底很扎实啊,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是杨家的第七代还是第八代了。” 柳儿瞪大眼睛,“什么杨家第七代,还是第八代?” “老祖,你认出他的身份来了,他到底是谁?” 张时修看向正在认真聆听的陆长生,“长生,你听出来没有?” 陆长生正色到,“虽然我看不到他的枪法,可是从枪声和脚步声来说,脚步沉稳,张弛有道,枪法大开大合,招数忙而不乱,的确是出自名家。” “既然老祖说他是杨家的后人,我想他应该出身于天波杨府。” “哦,柳儿出生就在离阳城,就没有听过天波杨府的事情。这杨家啊,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之族,保家卫国,男儿死尽,便由妇人带队上战场杀敌,何其感人肺腑,何其振奋人心。我也只是当年听武王说过些许,具体详情,还是请张爷爷和我们说一说吧。” 柳儿最喜欢的就是听老人家说故事,尤其是听到陆长生提到杨家的男丁死尽,竟然是由女人带队上战场杀敌,更加露出了崇拜和好奇之心,她从身后又掏出了一包茴香豆,倒在碟子里,“老祖,你快说,你快说。” 张时修更高兴了,“这样才对嘛,喝酒,没点下酒菜,味道少一半啊。” “现在你有酒,又有下酒菜,我自然就有故事说给你听了啊。” 柳儿恨不得将心分成两半,一半去盯着前方的马子龙和项圈少年郎打架,一半用来听张时修讲故事。 张时修捏起一粒茴香豆,放入口中,嚼着吃了之后,抿一口酒,然后心满意足地说道,“这天波杨家啊,可谓是世代忠良,忠义无双,勇猛无敌啊。” “他们的先辈杨继业,并州太原人,我们大汉名将。 官至云州观察使、判代州,赠太尉、大同军节度使。当年,杨继业领八千火山军挂帅扫北,掌中一口九环金锋定宋刀,横扫雁门,威震北莽。” “杨继业每临阵前必举红令字旗为号,军中习称为“金刀令公杨无敌”。令公领兵直攻到北莽境内,北莽纳降称臣,从此两国便以白沟为界南北分疆,暂止兵戈。杨继业因功授爵火山王,位列开国九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