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冲走出小酒馆的时候,脑海中一直在回旋着黄天启的那句话,“用刘秀珠一个人,换大汉天下长治久安,愿不愿意?” 蔡游等大臣绝对会愿意的,他们本来就一心求和,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利益,连祖宗都可以出卖,何况一个高高在上一直压他们一头的女人呢? 估计太后会愿意吧,皇室中的女子,本来就没有自由的,都是政治利益的交易品。区区一个长公主,便能救大汉江山,如何会不舍呢? 哪怕要用太后自己去交换,恐怕她也是愿意。 皇帝应该也是愿意的,皇位能坐稳,那才是天大的事情。而且在皇帝心中,自己的亲妹妹能嫁给北莽亲王,也算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只要妹妹嫁过去,自然不会允许北莽再入侵大汉,天下从此太平,祖宗的基业也保住了,皆大欢喜。 太子自然是高兴的,少了个姑姑一天到晚看管他,打骂他,还杀了他喜欢的姑娘,打死宠信的官员。从此姑姑也有自己的家,还去了天高皇帝远的北莽,他便彻底自由了。 以后,他想玩扬州瘦马便玩马,想去后宫便去找那些自己馋了许久的宫女、嫔妃,等他当了皇帝,天地之间,便尽在掌握之中。 如果一定说还有反对的,恐怕只有几个老家伙还惦记着长安,惦记着北伐。 宗哲应当是一个吧,他战死了三个儿子,与北莽不死不休,哪怕年过七旬,只要有战,宗哲必定请愿亲赴战场。 北莽与大汉议和,宗哲必定是要求拿回长安的,不仅仅是长安,还有燕云十六州。 祖宗基业不可失,华夏根骨不可断! 另外一个老家伙就是张时修。他已经活了一百多岁,早就不在乎性命了。 张时修总是想扳回一局,将大汉的国运扭转过来,别说耗损十年寿命,就是剩下的所有寿命都耗尽,张时修也在所不惜的。 还有一人,应该是亡魂吧。 武王的亡魂。 无论是生是死,武王都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情的。 头可断,血可流,和亲之事永不能。 武冲想起这些事情,便感觉头有些大。 他并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能用拳头解决问题,他绝对不想要脑袋去多想。 武冲拍了拍脑袋,不让自己去多想,多想无益,不如去干。 于是武冲信步走到勾栏处,双岔镇坐落在荒漠边沿,的确是荒凉之地啊,连勾栏都只有一处。 还显得如此简陋,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庄子。 一个龟公迎了上来,“大爷,来得巧不如来的好啊,前面本来没有姑娘了,方才张老爷被他家孙媳妇给接回家了,翠花便得了空,能伺候大爷你了。” 武冲扔了一块散碎银子给龟公,“把地方弄干净点,被褥换套新的,身子也洗干净点。” 龟公接过银子,用黄牙咬了一口,顿时满脸堆笑,“爷你放心,绝对都是新的,和这银子一般的新,包你满意。” 武冲不是很满意,他看着坐在床上的妇人,面无表情,连门口都不愿意踏进去。 妇人娇声说道,“爷,过来啊!” “这么晚了,我好生伺候一下爷,包爷舒坦一整天。” 武冲看着妇人涂得厚厚的胭脂,“你叫翠花?” 妇人将裙子剥落,露出里面的肚兜,“爷,奴家就叫翠花,这个名字用了十几年了。” “如果爷不喜欢这个名字,奴家马上就改。” “爷喜欢什么样的名字呢,花花?晨晨?蜜蜜?还是小甜甜?” 武冲强忍心中不适,“你有五十岁了没有?” 翠花将一只蜡烛吹熄,只留下一盏昏黄的油灯,“爷,瞧你说的,我今年才二十五岁呢?” “只是今日有些操劳,有些显老而已。” “不过爷你放心,我的身子可是极好的,凡是来过双岔镇的爷们,入了我的门,没有不说我翠花好的。” “来吧,爷,春宵苦短,让我好生伺候爷一番,也不浪费这大好时光啊!” 武冲闻到翠花身上的劣质胭脂味道,还有一丝丝前面客人留下的汗臭味,便伸出手掌,不让她靠近,“算了,老子今日没有兴致了。” 说罢,武冲丢了一块银子在桌上,转身就走。 身后的翠花从桌上捡起银子,发现银子还陷进桌子,便用黄黄的指甲将银子扣出来,也咬了一口,不由得露出满意笑容,脸上的胭脂水粉噗噗掉落。 “爷慢走啊,下次再来啊。” “嗨,老娘活了快六十岁了,还头一次见到不上老娘身,白给银子的主,这次倒是赚到了。” 武冲本来想出来发泄一下,结果遇到了这种货色,哪怕再不挑,实在下不了嘴,熄了灯也不行。 龟公见武冲刚进去,又出来了,便迎了上来。 被武冲一掌捂住他的脸,将他推到一边,不让他开口说话。 龟公一脸懵逼,随即想了想,也想明白了。 有些个客人啊,看起来很强壮,力大无穷的样子,可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脱了裤子,便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