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蔡京亲自下场，陆鸣反而很平静。 因为连蔡京都出面，说明他们已经没有底牌了。 他望着蔡京，平静地问道：“蔡相，想请教一下，我朝有规定娶了外邦公主不能担任我朝官员？” 蔡京想了想，回答道：“没有。” 赵佶一听，心中无比轻松。 陆爱卿果然厉害，一上来就抓到了要害！ 蔡京一党的人也倍感挫败。 还未开战就认输了？ 郑居中反而很高兴，反问蔡京：“既然没有规定，为何要弹劾陆将军？” 蔡京早有考虑，平静地说道：“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不过律法不外乎是道德人情，若大宋百姓知道朝中有大臣是辽国驸马，百姓会怎么想，会不会担心朝廷不稳，会不会担心有人出卖我们？” 陆鸣听出来了。 论律法说不过我，就开始说人情世故？ “蔡相，你是说我会出卖朝廷？我会叛国？” 陆川盯着蔡京。 蔡京没有回避，直视陆鸣目光。 “我没有这么说，只是有这种可能，我也是为了朝廷啊，担心朝廷不稳，希望陆将军能谅解！” “明白了，”陆鸣故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蔡相是担心我以后会出卖朝廷，先治我的罪？” “没有治罪那么严重，只是免你的职位。” 蔡京微微一笑。 陆鸣也微微一笑，拍手称赞起来。 “蔡相未雨绸缪，真是厉害啊。” 突然，陆鸣向前跨出一步，直接来到蔡京面前，两人只有半步距离。 “蔡相，如果我觉得你会杀我，我是不是可以先杀了你？” 蔡京被陆鸣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一步。 看到这么多人望过来，他又连忙站住，装做镇定地样子。 “荒唐，无凭无据怎能乱杀人？” 刚说完，他就觉得后悔了。 果然，陆鸣笑了起来。 “是啊，无凭无据，为什么就认定我一定会出卖朝廷呢？” 大殿内都安静极了，只有陆鸣的笑声在回荡。 其他人刚刚都在看着陆鸣和蔡京的唇枪舌剑比试着，还以为要斗很久呢，想不到转瞬间胜负已分。 陆将军不单武功厉害，辩论也这么厉害？ 赵挺之终于不再观望，立即表态： “是啊，怎能以未来之事来定今日之罪？陆将军只是娶一个外邦女子而已，怎么就认定陆将军一定会叛国？” 童贯也笑道：“听闻陆将军红颜知己很多，绝大部分女子都是我宋人，区区一个辽国女子，不过是沧海一粟，改变不了什么。” 大家听到“沧海一粟”纷纷笑了起来。 陆将军身边这么多红颜知己吗？要用“沧海一粟”来形容？ 赵佶也忍不住笑了。 看来将军府要扩建了，快不够住了。 他终于知道要送什么给陆鸣了。 送房子，再送一些宫女！ 蔡京反而脸都黑了。 陆鸣太可恶，竟然吓唬我让我乱了方寸说错了话，再顺着我的话来反驳我？ 岂有此理？ 蔡京刚想再反驳，赵佶说话了。 “好了，”赵佶压了压手，示意不要在吵了，“其实陆将军娶辽国公主一事有和朕商量过的，朕相信陆将军一心为国，不会叛国，反而可以借此弘扬我大宋男子的威风，这是好事！” 蔡京等人当然不信。 以陆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根本不会找官家商量。 可是官家为了庇护陆鸣不惜说谎，大家也不好再反驳了。 万一惹怒了官家，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只好寄希望于辽国使团。 当辽国使团狮子大开口时，官家一定会害怕，一定意识到蔡相的重要。 到时候官家会明白，朝廷少了一个陆鸣没有什么问题，少了蔡相才是大问题。 于是，蔡京一党不急。 李彦也想明白了，立即提醒赵佶。 “官家，要不要宣辽国使团进殿？” 赵佶也觉得不能让辽国使团等太久，万一辽人生气就不好了。 正当他要宣辽国使团进殿时，一向很安静的新任御史中丞吴执中突然出列。 “陛下，臣要弹劾蔡京，蔡京渎上帝，罔君父，轻爵禄，广费用，变法度，妄制作，喜导谀等等，所有罪证都记录在此，一共十四大罪状，请官家查阅。” 吴执中将奏章呈上。 蔡京脸色大变。 吴执中刚刚才上任就收集了我十四条大罪？ 是吴执中有备而来，还是陆鸣早已经安排好了？ 他刚想喊冤，就看到李纲出列，高声说道：“官家，臣也想起昨晚听到一个歌谣。” “什么歌谣？” 赵佶对民间风评一向很看重，急忙问起来。 李纲早和吴执中商量好如何配合了，他立即昂首挺胸说道：“那歌谣是这样：打破球，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 李纲刚刚说完，众人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球是高太尉，那菜是.....” “我昨晚也听到有小孩在大街上唱了，原来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