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关于最后一投执行人问题上,您现在是否还认为利拉德会是最佳选择?” “据说,当时教练组和你有过不同意见,他们更倾向于科沃尔,是您坚持用利拉德,您是否为了逃避连败责任,故意把达米安-利拉德推出来背黑锅?” “教练,我是黑白体育记者兰福德,您在球员使用方面是否用人唯‘轻’?我意思是说,您更看重年轻人,这对于老球员是不是不太公平?” …… 胡浩南坐在采访席上接受着记者的狂轰乱炸。 这次采访依然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在采访席上。 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听着,唯一的动作就是不时的隔着眼镜框揉一下泛着血丝的眼睛——他的眼镜被利拉德撞碎了,此时只有一副眼镜框挂在鼻梁上。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渔翁独自在暴风骤雨中垂钓,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面对这种有些诡异的局面,现场近三十名记者渐渐安静下来。 胡浩南这才把话筒拉近了些,清了清嗓子,问道:“就这些问题吗?还有吗?” “……??”众人面面相觑。 胡浩南见没人说话,这才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数错的话,我刚刚一共听到了17个问题,总结下来,无非三个问题,第一就是最后时刻执行人的问题,第二个就是球队输球,谁来背锅问题?还有就是所谓的用人唯轻?” “我先来说第二个问题,球队输球,谁来背锅?我的行为就是我的回答,所以……我来了。” “至于最后一投执行人,是的,利拉德没有投中,但反过来说,利拉德如果把球投中了,绝杀了马刺,这个时候你们还会问这个问题吗?” “我们东方有句老话,成王败寇,这真是一个至理名言。” “我们输了,我们就是那个寇,是寇……你们尽可以口诛笔伐,我无话可说,因为事实如此,输了就是输了,任何完美的解释都像是一个无力的借口。” “但我想说,我们是一支年轻的球队,我们的队长是个二年级生,我们的当家控卫是个新秀,我们的先发阵容平均年龄还不到二十三岁,他们还年轻,而年轻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它允许我们可以不断犯错误,因为我们有的是时间改正,有的是时间在错误中成长。” “而我们东方还有另外一句老话,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这话什么意思?我想就不用我多做解释了,诸位比我更清楚这个道理。” “至于用人唯轻?……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我们有利拉德、格林、庄神这样的年轻人,也有伊戈达拉、布鲁尔这样的当打之年的球员,还有科沃尔、基里连科这样的而立之年的老将,如果你还认为我用人唯轻,那……就这样吧。” 说吧,胡浩南起身欲走,而就在此时,有记者喊道:“教练,我们记者有采访权,联盟也有相关规定,球员有义务配合采访,您今天又是一个人来……恕我直言,您这行为是否有些……独裁?我还听说,是你拒绝让球员出席赛后采访,你这行为是否已经干涉球员的……自由!” 胡浩南停下了脚步,回首注视那人。 当他看到那人手中拿着标有福克斯体育的话筒时,他有些了然。 且不管福克斯体育来人是谁,胡浩南不得不承认,这几句话透出的意思可谓是字字诛心。 米国是个很奇特的国家,胡浩南接触的越深,对于这个国家奇特表现体会就越深,有些东西在这里就像是不可触碰的禁区,比如女权,比如歧视,比如……自由。 米国人对于自由的热爱偏执的让人无法理解,为了所谓的自由,他们可以甘愿冒着生命的风险。 比如后世面对天降yi情,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每一个戴口罩的华人,可以游行去抗议禁足令,还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反智行为。 穿越前的胡浩南一度很难理解这种行为,但是在深入接触之后,他发现……事实有的时候还真的是这样。 就像现在当胡浩南涉嫌干涉球员言论自由的话语抛出之后,整个采访室内记者一个个变得亢奋起来,那情形就像是生活在北极圈里的爱斯基摩人发现了浮在冰面上透气的海豹。 只要他们还有一点职业敏感性,就会发觉一个更具轰动性的新闻陈铺在他们面前:中国新人主教练干涉球员自由,严禁球员出席赛后采访?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法克,看到这标题,想不点进来都难? 胡浩南很想反驳一二,但这种事情往往就像是裤裆里的黄泥,根本说不清楚,最后的结果就是越描越黑。 他努力的组织语言。 然后一旁的TB体育电视台又站起来说道:“胡教练,你要知道,我们一旦把您的行为投诉到联盟,你就会立刻收到联盟的严厉处罚!” 原本还打算说些好话,看能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胡浩南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看了看话筒上的TB体育的标识,随即说道:“你是在威胁我吗?”